“陈阳,你记住你做过的一切,我不会再原谅你。”
我真的很生气,但我不知道具体在气谁,说实话,我对陈阳已经没有半点感情了。按理她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是这种反应。
陈阳哼哼地笑着,背对着我,幽幽地回道。
“好呀,我等着你报仇。这要周奕琛能放池上泉一条活路,你们之后怎么对我,我都不怕。”
我心底一阵冷笑。
她说得坦然且毫无畏惧,不过是仗着自己的父亲位高权重。
否则,以她,又怎敢光明正大地把我绑到这里。
想来最近关于池上泉的新闻也是她暗中压下来的,爱情,果然会迷人心智。
在我迷迷糊糊间快睁不开眼的时候,我听见了铁门被推开的声音,门外一片漆黑,隐约间我看到一道欣长的身影向我们走来。我的心脏突突地一跳,手不自觉地就揪紧了衣摆,试探性地唤了一声。
“周奕琛?”
那人没出声,陈阳兀自迎了上去,为了看仔细,我伸长了脖子,睁大了眼睛。数米之外,我见陈阳接过了一个纸袋,随即便紧紧地捂在了胸口。
他们说话的声音有意压低,传入我耳中,就跟蚊子叫一般,连一个音节都没听清。
等她闪开身子,我看见了缓步向我跨来的周奕琛。
他领带打得很正,外面似乎在下小雨,他的肩头略微沾了点露水,头也用胶梳得很整齐。真的,他这个样子,一点焦急都没有,看到狼狈不堪的我,他甚至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他虚指了一下我身上绑着的绳子,淡淡地说。
“给她解开。”
那群男人显然不会听周奕琛的命令,齐刷刷地转头看向了陈阳,陈阳大半张脸都埋在阴暗中,微微启唇,说。
“她可以走了——”
话落,依旧没人动,周奕琛似乎是嫌我身上有泥,接近了几步,还没挨上我就收回了手臂,并轻啧了一声。
哦,对了,我好想记得,他有洁癖。
良久,其中一个男人跨出了步子,我用余光看着他,还没松下一口气,我便看见他手中扬起的棒球棍。我缩了一下脑袋,可那棍子却转了个方向,直对着周奕琛的后脑。
我背脊一紧,冲着周奕琛大喊。
“让开!”
周奕琛身子一僵,微微侧了侧脑袋,但很快又看向了我。周奕琛这人向来洞察能力极强,曾经我一度认为他是练过的,所以我不信他真的没有察觉到这么急促的脚步声。
“我叫你让开啊!”
我能听出我声音中的颤抖,可也没多余的心思掩饰。
慌乱之下,我反手开始解缠在身后的死结,可扣了好一会儿,这绳子特么的就像长在我身上一样,怎么弄都弄不开。
我身子拼命地往前扑,试图推开周奕琛,可周奕琛就这样浅浅地笑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一声闷响后,周奕琛直接倒在了我的腿间,我看着他后脑上冒出的鲜血,胃里一阵翻滚。
陈阳见状小跑了过来,虽然很细微,可我看见了她眼底闪过的那丝诧异,但很快便被笑容所代替。
大概离我们只有十步左右的距离,陈阳半掩着嘴,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周总,我的车小,坐不下太多人,南南还给你了,你们自便。”
等所有人都走光以后,我努力地抑制着胸口传来的躁动,轻轻地推了周奕琛一把。
他动了动肩膀,双手撑在椅子的扶手上,半跪在我面前,缓缓地抬起了脑袋,语气就跟我欠了他几千万一样。
“苏南,连个绳子都解不开,你有什么用?”
被他这么一吼,我瞬时清醒了不少,鼻子一酸,我用同样的音量吼了回去。
“你在流血!你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