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周奕琛极为不屑地哼笑了一声,他收进了指间的力道,我一度以为自己的下巴会被掐断,可比这更疼的,是他说出的话。
“朋友?呵,苏南,我真的挺好奇你对朋友的定义。她但凡对你有一点感情,也不会叫你去那种地方,你告诉我,你有几条命给他们折腾的?她欠了那么多钱,你认为他们舍得让她这么轻易的去死吗?你究竟有没有长脑子。”
朝夕相处了近半年,周奕琛第一次和我说这么长的话,我就痴痴地望着他,在心里反复地琢磨着他这段冰冷不带一丝情绪的声音。
良久,我莫名地笑了,是那种自内心的想笑。
我抬手覆在了他的手背上,感受着他身上的温度,我咬着牙一字一顿道。
“周奕琛,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话音落下,周奕琛微微眯起了眸,在我眼中,他的眸光没有半点波澜。我大抵能猜得出答案,可我依旧不死心地再次问道。
“是吗?你是不是在关心我。”
我心里骂自己有病,我只能认为这是因为怀孕的关系,才会变得那么矫情。
“不是。”
他这次回答得很快,也很残忍直白。
“你欠我那么多,你要是想死,也得我亲手弄死。”
丢下这句话,他转身就离开了我的病房。
他走后,我把脸埋在了被子里,心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苏南,你真傻。
*
第二天睁眼,我就看到了坐在我床边的许桃,她边哼着歌,边笨拙地削着苹果,大多果肉都被她当皮一起削掉了。
“呀,姐姐醒了。”
她用刀尖一戳,抵了块苹果在我嘴边,一脸人畜无害的模样。
“很甜的,你试试。”
我冷眼望着她,一把就拍开了她的手。
“出去。”
她也不恼,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侧着头看向我。
“怕有毒呀?姐姐你心眼真小,这么点事还记心上呢。我都说了是小偷,是小偷。你不信,我总不能已死证明吧?”
我心里一阵冷笑,掀开被子,我下床绕开了她。
“是啊,这小偷脸皮不是一般厚,缠着前姐夫装可怜,毕竟我是正室,会、大、度。”
听到我的话,许桃的脸瞬间气得通红,她抬手指着我的鼻尖,极为不甘心地低吼道。
“苏南,你别恃宠而骄!不是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你以为我姐夫愿意把你留在身边?”
我只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懒得与她多费唇舌,直接走出了病房。
周奕琛压根不宠我,我何来的骄。
至于他是因为什么留下我,我想我比许桃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