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缱绻,淡淡惆怅。
袅袅余韵中他抬首向玉沉烟望来。
眼波流转处似乎有漫天繁星闪烁其中,与他温润的气质相得益彰。鼻梁挺且直,脖颈颀而秀。他只是闲闲地倚在树下,一言不发,却越显得丰神脱俗,气度高华。
玉沉烟不知怎么就想到一句评语:此谪仙也。
当真是,此谪仙也。
不晓得过了多久,玉沉烟蓦地发觉就这样两两相望实在有负如此良辰美景,舔舔发干的嘴唇,虚咳两声,第一次感激起她那位高中特级语文老师,要不是这位“文言杀手”三年如一日的挥舞着试卷督促学生做题,她今天恐怕就要唐突佳人了。而现在,她可以用自认为有生以来最甜美婉转的语调,配合着来来回回打了十几次的文言腹稿,柔柔问道——
“冒昧相扰,敢问阁下可知郁舒寒郁师尊现在何处?若蒙赐教,小女子不胜感激。”
风儿吹过。
一片静悄悄。
那人一挑眉,没做声。姣好的眉线,即使是一个简单的扬眉,都显得分外动人。
玉沉烟抖了一下。
不是因为美色当前而激动得发抖,而是……
她想起昨天在耿介殿外那一闪而过的念头是什么了!
谁说道行高深地位超然的人就一定垂垂老矣、苍颜白发?
变态玖洛不就是一个最好的反面教材?
眼前的人绝对就是那第二个!
郁舒寒=掌门的师弟=道行高深的修真人士=面前仿若天人的大龄美男!
……也许叫“高龄美男”更贴切……
天呐,难道这里就没有正常点的人了吗?原以为是花样美男,一转眼却发现个个都是几百岁的老寿星,真的很叫人幻灭啊。
强打精神,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弱弱地问:“你就是郁舒寒,是吗?”
男人还是没说话,脸上的神情却说明了他就是正主。
玉沉烟一声长叹。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啊——
所谓悲剧就是将美好的东西毁灭给别人看啊——
……罢了,买卖不成仁义在,爱慕不成仰慕在。
于是她在心中翻箱倒柜,最后终于从某个积满灰尘的角落里挖出“孺慕之思”这么个东西,往面上一糊,大大方方地往郁舒寒那边再挪了挪,拱手一揖,语气无比恭敬:“沉烟已自‘宓陵’中取得一剑,剑名‘若耶’。请郁师尊信守约定,收沉烟为徒。”
论起来其实当日郁舒寒并未表示只要玉沉烟拿到宝剑就收她为徒,但玉沉烟揣测他似乎性情冷淡懒言,当初又没有在殿上立刻拒绝,想来现在也懒得多加刁难吧。索性干脆将话扣死了,要他收她为徒。
——没办法,当务之急是找一个长期混饭的地方啊。
那柄“玉沉烟”以命相换的名剑若耶直直捧到郁舒寒面前。许久,他懒懒的接过剑身,随手搁到一边,看也没看一眼。
玉沉烟怒了。
哪能这样呢?!哪能这样糟蹋别人的心意呢?
为这她翻来覆去琢磨半天,除了漂亮点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