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星。”邀月轻轻唤了一声,心口抽紧、口里发苦,怜星迷迷瞪瞪地,根本没有听见她说话。
邀月叹了口气,给她掖好被脚,转身出去,吩咐侍女们,还按从前那样照料她,片刻不许离了人。
………………………………………………邀小月要雄起………………………………………………
怜星觉得很热。不是天气炎热的那种感觉,而是一种干燥的,奇异的热度。
身体内好像长了一片沙漠。
无论喝多少水,都难以消解这种干涸的、空虚的感觉。
“姐姐,我好难过。”她喃喃念了一声,感觉有一双冰冷的手握住了自己,那股清澈的冰冷透过掌心直入心窝,舒服得不行。
“脸上最难过。”她又说了一声,感觉到手的主人一颤,然后,她感觉有人贴近,挨着她躺下,一张冰冷的脸贴住了自己的右脸。
那股熟悉的清冷香气,激得她全身上下毛孔都是一哆嗦,好像一股清泉直涌入心底。
“好一些了么?”邀月淡淡地问,呼出的热气吹在怜星脸上,烘得她的脸热热的。
是在做梦么?不然怎么会听到邀月,那么温柔的声音?
而且,邀月还那么温柔地,在抚摸她的脸?
我一定是只虾子,现在已经熟透了。
怜星胡乱想着,贪恋这醉人的香气,狡猾地侧了侧头,唇瓣划过邀月的左脸,邀月整个人都僵住了。
怜星俏皮地睁开眼。
她离邀月这样近,近到她的眼睫毛就贴在邀月的脸上,邀月可以感受到她的每一次眨眼。
“姐姐。”她这样唤着,改仰躺为侧躺,邀月冷冷道:“你肩膀不想要了?”
“我伤的是左肩。”怜星眨眨眼,无辜地道,这样近的距离,就算她这个半瞎子也能看见邀月瞬间红透了脸。不,她的脸本已红透,这回不过是煮熟的虾米再回笼罢了,粉红变作深红,也改变不了她红了两次脸这样的事实。
怜星很得意于梦中邀月的窘迫,轻轻在邀月的脸颊上亲一下,这一下奇异地缓解了她的燥热,她盯着邀月看,又唤了一声:“姐姐。”伸手去戳她的脸。
邀月一把抓住她的手,道:“别闹。”从耳根到脖子,已经整个都开始散发热气了,可是同样是热的,她身上的热气就这样香甜舒适,怜星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妖精,吸食邀月的热气才能生存,而吸不到这热气,全身好像被几百万只蚂蚁在啃咬,或者是有几千只爪子在挠一样。
怜星忍不住倾斜身子,整个人几乎要压在邀月身上。
她的眼与邀月的眼距离绝不超半寸,唇更是几乎贴上了邀月的唇。
邀月怕伤了她的肩膀,一动也不敢动,口里还逞强道:“花怜星,快点躺好。”
“我偏不。”怜星笑嘻嘻地看她,因为伤口的缘故,整个左肩都裸露在外,中衣散开,露出一半锁骨。
“姐姐,我好看么?”怜星又挪近一点,两个人的身体也几乎碰到一处。
邀月伸手压在她的锁骨上,不让她再进一步,慌乱中竟没注意到自己咽了一口口水:“好看。快躺平。”
“这里痛。”怜星撅起嘴,拿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伤口上。“痛,而且痒。姐姐摸摸。”
邀月怜惜地抚上她的伤口,闻到她身上有一股孩子气的奶香味,用力一嗅,却什么也嗅不到,顿时微觉失落,然而不刻意去找,却又闻到了那股若隐若现的幽香。怜星这惯会折磨人的小怪物,连身上的香味,都这样折磨人。
我并不是在心疼她,我只是在…预演。
预演什么,邀月不知道。方才她看书看得入神,鬼使神差地,握了握怜星的手,然后,就不知怎地躺了下来,竟被烧得糊涂的怜星抓了个正着。
烧得糊涂的怜星,再没有一丝一毫她所熟悉的倔强,红扑扑的脸上带着单纯如孩童般的笑意。
她的眼睛,亮晶晶、水汪汪的,好像两颗黑白分明的玻璃弹球。
从前邀月有两颗黑白的弹球,是母亲从异域商人那里买来的稀罕物事,被怜星抢去了,邀月当时多愤怒啊,恨不得要当场将妹妹推到水沟里去。
可是一见她那双眼睛,就好像被什么迷了心一样,再不追究了。
在刚成为一宫之主、握有生杀大权以后,她甚至,又命人去寻了很多这样的弹球给怜星。
可是那时的怜星,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骄纵任性的小妹妹。她毕恭毕敬地接过了姐姐的赏赐,诚惶诚恐地将弹球收起来,供在匣子里。
她也…再不吃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