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不管他告不告官,张票票,我也是要告官的,你一介白身当街污蔑我。
我虽然不才,但好歹也是考取了童生功名的人,可不是你一介白身可以当街随意羞辱的。
除了这个,我还要告你宠侍灭夫,买卖正夫,至于为什么?我秀才娘确实不在了。
不代表我舅舅没了娘家人,不代表我窦家没人了,不代表我窦家人就是你可以当街辱骂欺负的。
在这里的各位乡亲父老,我是窦筱雪,本县童生案首,刚刚这里发生的一切,可有人愿意出来作证。
窦筱雪在这里先行谢过。”
窦筱雪这一刻突然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人发奋图强往上爬,为什么那么多人明知十年寒窗苦读艰难,也要坚持读书。
这个世界规则就是等级森严,她只能一步一步往上走,才能保护好自己重视的人。
围观的人,听说要去衙门作证,很多人都后退了一步,不愿意蹚浑水。
窦筱雪表明她童生的身份,就是希望有人愿意看在这一点上能站出来作证。
一时间热闹的人群悄无声息,拉扯窦桥的妇人见状溜之大吉。
张票票没想到这小丫头竟然是窦桥的娘家人,还是个小小年纪就有了童生功名的人。
窦桥也没想到刚刚就一直在边上帮他的人,会是长姐的女儿。当初长姐想把他许配给郭家村的人,他不听,他选了张票票。
他一开始有些埋怨长姐,想把他嫁入农户之女,所以这些年他都很少回窦家村,却没想多年后,他落到如此难堪的地步。
长姐不在了,还是长姐的女儿出面维护他的尊严。
人群里也是有窦家村的人,听到窦筱雪那句窦家人不是能随意被当街辱骂的,很是感慨。
“童生奶奶,我愿意作证,刚刚的一切,我都一直在场。”也许刚刚他没有站出来帮忙,但是现在他愿意。
“窦童生,我是郭家村人,我也愿意上堂作证,我也看到了全部过程。”
有两人愿意上堂作证,又有如此多的见证人,这事已经板上钉钉。
“好的,感谢二位相助。舅舅,走吧,我们去县衙告官。”
窦筱雪的一声舅舅,让窦桥羞愧难当。
“谢谢你,我这就跟你走。”
“窦桥,你真的要做的如此绝吗?一日妻夫百日恩,我们好歹也是十几年妻夫。”张票票听到窦桥真的要去告官,也开始心慌。
对着窦桥,想要用妻夫情分,阻止他的行为。
窦筱雪听到她这话,很想骂一声不知廉耻,脸皮比城墙还厚,但她想看看窦桥会不会心软,并没有出声。
“妻主,在你当街说出那些……你是我妻主,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称呼你,你不尊重我,你在外花天酒地,我都可以不管。
可是你不能拿我长姐和姐姐说事,不能拿我小爹说事,也不能把我随意卖人。”
窦桥看着张票票,这些年除了最开始埋怨长姐,后面他后悔了,没有回家,只是没脸回家。
“窦桥,如果我进了牢,你可想过我们的女儿倩儿,她又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