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客厅里只剩下傅锦春和傅仁,两人坐在沙发上,面前是一方茶几。
不久,保姆提着一壶茶上来,把茶几上的杯子分发到傅锦春和傅仁的跟前,给每人面前的空杯里倒满了茶水,放上茶叶,就走了。
杯里的茶叶漂在水上,随着叶片慢慢地展开,翠绿的茶叶缓缓下沉,聚拢在杯底。
傅锦春端起杯子,轻轻地咂了一口,茶水很酽,喝到嘴里有些苦,但那种苦涩并不固执,在嘴里回转了一圈便化作了清香。
他用眼神示意傅仁也端起茶杯,傅仁端起茶杯大喝了一口。
傅锦春的心是苦的,茶水冲不走心中的苦,他对傅仁叹息:“傅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面临家破之险,叫我怎么办?”
傅仁又品了一口茶后,说:“叔叔,就算泰山倒在眼前,我们也要面不改色,心不跳,天塌下来当被子盖,地陷下去当作是摇篮,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你把这事交给处理吧。”
傅锦春望着傅仁,眼里露出惊喜,他的怒火已渐渐平息下来,在他眼里,傅仁和傅义天差地别,傅义只知道吃喝玩乐,挥霍无度,而傅仁勤奋好学,具有大智大勇,在自己让贤给他以来,他一直勇挑大梁,处理过商场上很多棘手的问题。
但今天的事似乎不同于往日,他半信半疑地问:“你有办法圆满解决阿义留下的问题?”
对于傅仁而言,要解决今天的事似乎不容易,但也不是太难。
当然,无论多难,他也要想办法解决。
他冷静地思索了一番后,说:“阿义转卖出去的15%股权要不回来了,但我们可以将阿义的银行帐户冻结,收缴他的全部资产,让他没有一分钱可以挥霍。”
傅锦春说:“阿仁,你负责与银行方面沟通,冻结阿义的帐户,我打算把他赶出去,让他在外面独立生存,等到他生存不下去了,体验到生活的艰难,也许就会长进一些。”
傅仁说:“你多次说要把他赶出家门,这次终于就要做到了,我无权干涉你,也不建议你收回赶走他的想法,我支持你的任何决定。”
傅锦春说:“我是多次想赶走他,终是不忍,这次谁也阻止不了,可是他的外公外婆非常宠他疼他,我怕他们来干预我,所以你和佩佩有空把这事转告他外公。”
傅仁说:“阿义一生没吃过苦,在外面独立生存反而有好处,只有体会到生活的艰辛才会好好做人,做好人,至少比留在家里败家好得多,今天回去后,我和佩佩有空就找阿义的外公聊聊,希望他理解你的苦心,你赶走阿义,只是想锻炼他,造就他。”
傅锦春说:“也不知道生活的艰辛能不能锻炼他,造就他,总之,我不能再容忍他继续败家,他走了,我才放心。”
傅仁喝完最后一口茶,从沙发上站起,说:“嗯,我改天会把这件事和阿义的外公好好沟通,佩佩在家等着我,我得回去,明天去银行把阿义的帐户给冻结了。”
傅锦春站起来,握着傅仁的手,说:“麻烦你了,以后傅家只能靠你了,阿义虽生犹死,我只当没有他。”
傅仁从傅锦春家出去后,傅锦春又打电话叫管家过来一趟。
管家早已把医生请到了傅义的卧室,为他疗伤,其实傅义并没有受伤,医生只是象征性地为他把把脉,留下两副无关病痛的药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