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的窗台上摆放着一盆文竹,文竹的枝干纤细,像一根根竖立的金丝,文竹的枝顶上飘浮着一片片羽状复叶。
文竹盆景旁,又有一盆含羞草,含羞草的复叶细密,点点对称,看似羞羞答答。
一只苍蝇嗡嗡飞来,无意中触动了含羞草的叶子,含羞草的叶子立即闭合起来,过了好一会儿,叶子才又重新张开。
萌妹子和甜妹子争吵,吵得盆景中的文竹颤动,吵得含羞草的叶子闭合。
三个女人一台戏,两个女人也是一台戏,爱争吵的女人和一盆含羞草在一起,也会构成一台戏。
傅仁看看二人,觉得好笑,大声说:“甜妹子,萌妹子,你们俩不要吵了,再吵,苍蝇也会被你们吵得震裂肝肠而死。”
两人这才安静。
傅仁开始像审案似地问甜妹子:“甜妹子,我有话问你,请你如实回答我。”
甜妹子昂起头,骄傲地说:“我回答别人的问题,一向遵守两不讲原则。”
傅仁觉得好笑,说:“是哪两不讲?”
甜妹子说:“第一,不知道的不讲;第二,不想讲的不讲。”
萌妹子对甜妹子说:“犯了天大的罪,不讲就是拒不承认,你真狡猾,大大地狡猾。”然后再对傅仁说:“傅总,甜妹子老奸巨滑,你无论问什么?注定得不到任何的答案。”
傅仁明知得不到答案,但还是问:“甜妹子,你12年前为我挡过一枪,是吗?”
甜妹子不但不否认,还卖功,说:“当年,你是杀手,阿仁哥哥,你好潇洒,好帅气,好冷酷,帅爆了,酷炸了,好勇敢,一人对付黑社会,无所畏惧,我记得清清楚楚,你在一座山崖上,与追上来的杀手们展开激烈枪战,你向一名杀手射击,此人在倒下的刹那,向你射出一发子弹,被我发现了,我从斜刺里冲到你身边,为你挡了一枪……”
傅仁说:“你为我挡一枪后,坠入山崖下的洪流中,据你后来讲,你在洪流中被一名船夫所救,被送到了医院,医生取出了你体内的子弹,你神奇地获救了,是这样吗?”
甜妹子不知是计,兴奋地回答:“对,对啊。”
傅仁说:“那么,12年前,医生从你体内取出一颗子弹,取出子弹的地方,一定留下了疤痕,对吗?”
甜妹子知道自己落入了傅仁设下的言筌,忽然闭口不言了。
萌妹子说:“甜妹子,你有两不讲,第一,不知道的不讲;第二,不想讲的不讲。你对你身上是不是有疤痕,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讲?”
甜妹子还是不说话。
萌妹子说:“你身上是不是有疤痕?你不可能不知道,你一定是不愿意讲!为什么不愿意讲?说说理由。”
甜妹子左右不肯讲。
萌妹子望着傅仁,说:“傅总,你想得到答案,问也不起作用,不如脱下她的衣服。”
傅仁默许了,用眼神暗示萌妹子脱下甜妹子的衣服检查。
萌妹子对着甜妹子吼叫:“妖女,快脱下你的人皮面具。”
甜妹子脸色大变,对着萌妹子大吼:“你想耍流氓?你给你滚开!”
这时,张灵芝插话了:“我是医生,可以脱你的衣服,检查你的身体,是为了对你负责。”
甜妹子说:“这是大白天,不是夜晚,夜晚我可以脱衣服,白天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