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珊珊下了车之后,低头着头,从路口向金家走去,仍然心有余悸,鬼盘踞在她的心里,挥之不去,她想起司机的话:“这世界根本没有鬼,鬼只在人心里。”这话反而使她更恐惧。
路正漫长,也正在缩短。
她借着昏暗的路灯光,跌跌撞撞地摸到了金家的别墅的门口,拚命地敲门。
首先听到敲门声的是金家的保姆,保姆起来开门,门一开,保姆便认出了刘珊珊,很惊奇地叫唤:“小姐,你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刘珊珊疲惫地说:“别说了,你让我进去吧。”
保姆将刘珊珊迎进客厅里,叫她坐在沙发上,给她泡上一杯热茶,然后转身去金霖的房门口敲门。
金霖睡得正熟,被敲门声惊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起来打开门,见到保姆站在门口,问:“发生了什么事?”
保姆说:“是小姐回来了,我安排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金霖还没听懂小姐是谁,保姆就走了,到她自己的房间里睡觉去了,金霖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到客厅,看见一黑衣人坐在沙发上喝茶。
这黑衣人是谁?是刘珊珊!
金霖认出了刘珊珊,不但不惊喜,反而很恼火,一日夫妻百日恩,他与刘珊珊已领过证,结过婚,办过盛大酒席,可惜酒席被破坏,不管怎么样?两人毕竟同床共枕多日,而且有了共同的孩子,孩子是男孩,可以继承金家的香火。
可是,金霖对刘珊珊早已没有感情,完全可以说是恩断义绝,这能怪自己吗?
当初,金霖和她同父异母的姐姐刘佩佩相爱,作为妹妹的她出于嫉妒,买通黑社会的杀手制造车祸,企图撞死刘佩佩,结果没有撞死刘佩佩,反而把金霖的腿撞成残疾。
金霖的腿后来痊愈了,却留下了后遗症,直到最近,他到美国去治疗,才算彻底根治了当年的瘸腿留下的后遗症。
由此,他对刘珊珊恨之入骨,并且认为自己对她的仇恨,完全是她自己造成的,自己并没有任何对不起她的地方。
现在,他突然看见她出现在自己的客厅里,一看手表,时间是凌晨2点,正是所有人睡得正香的时候,她居然闯来,惹得他无明火起,他怒声说:“我们之间还有感情吗?你来干什么?”
刘珊珊哭了,说:“金霖,我知道你对我有些误解,这许许多多的误解一时半会儿解不开,可我们毕竟是生育了孩子的夫妻啊,而且我在半月前托人把孩子送给你哺养了,我来看看孩子,总可以吧。”
金霖看见了她手腕上缠着纱布,说:“现在是凌晨两点,你要看孩子也要等到大白天来啊,在这样的黑灯瞎火中,你跑来敲门,惊扰我家上上下下,我还以是鬼闯进来了。”
刘珊珊继续哭诉:“金霖,我不是鬼,我是孩子的娘,我现在一无所有了,只有孩子是我唯一的希望,孩子刚刚满月,也需要我,你就这样冷酷对待孩子的母亲,孩子将来知道你是这样的父亲,会怎么想?”
金霖问:“你现在想怎么样?难道要去吵醒孩子?”
刘珊珊说:“你说我想怎么样?我是人,可现在无家可归,你难道忍心把我赶到大街上去睡觉?”
金霖又看到了她的手腕,问:“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刘珊珊反问:“你还关心我的手吗?还关心我睡在什么地方吗?还关心我吃饭问题吗?”
金霖心软了,说:“我会收留你在这儿住几天,但不代表让你长住,你说吧,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刘珊珊一听金霖肯收留她,便喝掉茶杯里最后一点热茶,站起来,扑进他的怀抱,哭诉着说:“你知道我姐姐从小和我不是一母所生,她排斥我,敌视我,和我之间一直争吵不断,我们年龄越大,矛盾越来越升级,前天,她开枪打伤了我的手,金霖,我讲的句句是实话,你要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