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仁说:“我又没有躺在病床上,等什么时候,我躺在病床上,真希望有人削苹果给我吃。”
其实,他内心很想把有人二字换成你字。
不过,他不敢太直露,只好默默地用牙签又挑起一片苹果喂给刘佩佩吃了。
刘佩佩说:“行了,你别再喂了,我承受不起,要吃我自己吃。”
傅仁只好停止动作,问:“苹果甜吗?”
刘佩佩说:“甜,很甜。”
傅仁进一步地问:“你知道苹果为什么这样甜?”
要回答这样的问题,刘佩佩只能借助于相关的植物学理论,可是她不懂植物学,自然无法回答。
傅仁说:“让我来告诉你。”
刘佩佩说:“好,你讲。”
傅仁说:“我用歌声告诉你。”
刘佩佩很奇怪:“用歌声?”
以前,刘佩佩不断拒绝傅仁的追求,曾认为她和他生活在不同的空间,没有共同语言,傅仁从姚命嘴里听到这方面的消息,就到器乐培训中心学过一段时间拉二胡的技法,所以他也能马马虎虎拉二胡。
傅仁说:“对,我一边拉二胡,一边用歌声告诉你,苹果为什么这样甜?”
刘佩佩拿起床头的二胡,递给傅仁。
傅仁接过二胡,拽着马尾弓,有板有眼地拉了起来,悠扬的二胡声伴着一丝微风在寂静的病房里画出了一条空灵的弧线。
随着二胡声一转,他就开始唱一首《苹果为什么这样甜》,歌词是这样的:
苹果为什么这样甜
为什么这样甜
甜得就像故乡的水
它象征着浓浓的爱情和亲情
刘佩佩听完他拉着二胡,唱完这首歌,脸红了,他想表达什么?不言而喻。
他用歌声诠释苹果为什么这样甜,不是从植物学的角度,而是从情感学的视角,可谓用心良苦。
她听完傅仁的表达,已经无法拒绝他了,既感到害羞,又觉得新鲜,问:“你拉二胡多长时间了?这首歌你是什么时候学会的?”
傅仁说:“从认识你开始,我就开始学习二胡,这首歌是我专门为你量身定制的,喜欢吗?”
这番话就是求爱,他目光呆滞地望着刘佩佩,在征询她到底喜欢不喜欢自己?
刘佩佩的脸顿时变得比苹果还红,似乎已到了不容她拒绝他的紧要关头,她不像以往那样直接说不,但也不回答喜欢二字。
傅仁充满了自信,也不逼她,说:“我拉二胡是瞎拉,唱歌是乱唱,请你别介意。”
刘佩佩忽然抬起着:“你拉得很好,唱得也不错,我喜欢……”
她喜欢什么?是喜欢人,还是喜欢歌?或者对两者同时喜欢?
很多事情不需要问得那么清楚,答案自在心里,慢慢体味,这答案大概是一只苹果,很甜。
傅仁是这样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