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飞鸾有些懊恼,说:“我没有哭,我祁哥吉人自有天相,换成别人十有八九就完蛋了,不过我祁哥肯定能顺利渡劫,因祸得福。”
风屿不知道他哪儿来的迷之自信,便蛮有深意道:“过会儿他要是真一命呜唿,你别哭着抹脖子要去给他陪葬。”
沈飞鸾觉得这人废话真多,就催促他说:“快说来听听,你该不会是睡了他老婆吧?”
风屿噎了一下,说:“我家家主,尚未娶亲。”
沈飞鸾说:“那是为何?”
风屿想了想,言简意赅道:“我偷拿走了云庭要给人下聘的信物,他一怒之下,便要将我关起来吊着打,我怕死,索性就直接拿着信物跑了。”
沈飞鸾:“……”
沈飞鸾:“?”
虽然三言两语,但沈飞鸾已经凭借看洛青莲狗血小说多年的经验,直接脑补了十万字精彩丰富的大戏。
“云家家主送给未婚妻的信物?”霸王花琢磨一下,便说:“那玩意儿不就是云家的主母令吗?”
风屿点点头,说:“还是前辈见多识广,正是云家主母令。”
霸王花忍不住倒吸口凉气,说:“难怪他要悬赏一万元石追杀你,云家主母令可调动云家在藏宝城钱庄的一半钱财,且自古以来都是认令不认人,你偷了这玩意儿,就是给云家埋下巨大隐患,他留你一条性命,已经是对你仁至义尽。”
沈飞鸾也惊呆了,主母令在他脑海中,变成了数不清的钱,还在从空中哗啦啦的往下掉。
这玩意儿,那可就是钱库的钥匙,云家对当家主母未免太大方,居然给出这种好处。
风屿一手握着长刀,特别潇洒地坐在一个树桩子上,说:“他要杀了我,便没人会知道主母令藏在哪儿,按照云家传下来的规矩,钱庄里一半的钱都拿不出来,他肯定不想让我死。”
沈飞鸾脑袋里面冒出无数个问号,问道:“你偷主母令,是为什么啊?”
这主母令就算到了风屿手里,只怕他也不敢随便取钱。
这玩意儿他今天敢用,明天就能被人给抓起来。
风屿面色淡淡,说:“我贪财,跟着云家家主风里来雨里去,这么多年出生入死,最后也没落得个什么好处,云庭抠门得很,我是他近卫,在他还没当家主的时候就已经替他做事,到头来他连个落脚的住处都不给我,还要去娶美娇娘,我这人有红眼病,瞧不得他好,索性就偷了主母令,叫他娶不到老婆。”
霸王花说:“你这招的确够狠,主母令是云家给家主夫人的信物,代代传承下来,要是没了主母令,就算嫁过来,也没人认可其地位。”
沈飞鸾恍然大悟,觉得风屿这家伙属实是个狠人,离职前还狠狠坑老板一把,叫他打光棍儿,这要是偷偷把主母令藏在一个所有人都找不到的地方,那云庭岂不是这辈子都要打光棍了?
沈飞鸾真诚道:“一万元石,属实给少了。”
风屿点点头,说:“一万元石这价钱,还不如他未过门的老婆给的多,他未婚妻在黑市上,可是开出了三万元石,悬赏我的项上人头。”
霸王花问:“他未婚妻又是何方神圣?”
云家家主娶媳妇,对方不说是门当户对,也要相差不多,要是背后没有母族作为靠山支撑,进了云家这个庞然大物鼎盛家族,只怕也会备受欺负。
当了云家主母,要管的事情多不胜数,主母令能够调动云家一半的钱财,也不是轻轻松松就能拿的,主母掌管财政大权,自然要分清楚每一笔钱都用在哪儿、每个月开销多少、又如何钱生钱。
这种情况下,当家主母人选必然不是随心所欲,全凭家主喜欢。
云家从古至今,家主夫人无一不是大族出身,端看容貌并不重要,但却要有大局观、大智慧和管家本领,除此之外,为了保证云家血统纯粹强大,主母也必须是天赋不俗的修道强者。
历代云家主母之争,也是藏宝城一大看点。
“选的是谁,我就不说了,联姻的事情还没正式公开,若是我告诉你们,传出去对那大小姐不好。”风屿一笑而过,说到云庭未婚妻的时候,他反而并不愿意多说。
沈飞鸾觉得风屿这人着实矛盾,要说他识大体,他还非得在那家主定亲的节骨眼儿上,偷走主母令搞这么一出,闹得云家大乱,派了一波又一波修士来捉他回去。
可要说他小心眼,他又有意不提那位被他坑了的妹子身份,还顾忌着人家的脸面。
如此矛盾,搞得沈飞鸾心痒难耐,想要给他来算上一卦。
沈飞鸾眯着眼睛,观察一番风屿的面相,此人面相绝佳,容貌堪俊秀无暇,眼眸之中具是还没被染上烟尘的灵动纯粹,乍一眼看过去,像是一块别人捧在怀中悉心护着的白玉,全然没有寻常暗卫眼神中常有的杀机和冷漠。
风屿修为高出沈飞鸾太多,所以他大部分都瞧不清楚,不过有一点他倒是看得透彻。
风屿就看沈飞鸾一会儿掐一下手指头,一会儿在地上丢几块石头,瞅着他的眼神还变了又变,终于还是忍不住出言相问。
“你这对着我掐什么诀呢?”风屿盯着沈飞鸾道。
“替你相个面。”沈飞鸾伸出手,说:“来,伸个手我给你看看手相。”
藏宝城没有相面术,风屿乍一听,还觉得挺好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