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我哥。
严筱阳怔忪着,傻愣了好一会儿,直到外面村子里不知哪家公鸡突然打鸣,她才慢慢回过神来。
严筱阳眼睛里面流出了豆大的眼泪。
“原来我已经死了啊。”严筱阳一边哭着,一边惨笑,说:“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
祁尧天听着她啜泣,道:“死了后,为什么不去投胎?”
可能很多人会觉得严筱阳是为了报仇,或者是为了严月,但祁尧天知道不是。
“为什么不去投胎?”严筱阳重复一遍,惨笑着,说:“我也想去投胎啊,我这辈子过得太难受,太辛苦了,我想去投胎啊,我早就想去了,可我被烧死后,明心酒店有东西压着我,不叫我走,我明明看到拿着勾魂索的鬼差过来了,可他们只在外头转了一圈,一个都没带走,就走了。”
沈飞鸾一听,就知道其中问题很严重。
他忍不住看了眼祁尧天,心道天才就是天才,还能发现这些蛛丝马迹。
“明心酒店有什么?”沈飞鸾皱眉问道。
“有个法阵。”严筱阳说:“没建在楼上,而是建在地基里面。鬼差走后,有玄门术士过来超度,但是我被吸到一个镜子里面,怎么都打不碎那个镜面,跟我一起被吸进去的,还有其他几个烧死的倒霉鬼。”
沈飞鸾掏出铜镜,丢在地上说:“是这个吗?”
严筱阳看到镜子,吓得往后退了几步,说:“就是它!”
严筱阳说:“我们被吸到镜子里面,根本没法被超度走,等我头七的时候,镜子就把我们放了出来,结果有个迎亲的队伍,非要把我娶走。”
说到这里,严筱阳打了个哆嗦,毛骨悚然道:“他们要娶我,新郎官就是带头的纸人,他威胁我,说我不嫁给他,就让我全家死无葬身之地。”
想想严家对严筱阳的所作所为,沈飞鸾忍不住说:“瞌睡了送枕头,鬼仙是来送温暖的吗?”
严筱阳沉默了一下,然后声音细细,说:“他都这么说了,那我肯定不能嫁给他。”
沈飞鸾:“……”
不出所料,果然如此。
严筱阳那时候还没变成厉鬼,她被鬼仙强塞进轿子里面,便一路哭哭啼啼地被拉走了。
“头七的时候,我在路上就听到阿月姐姐在酒店哭。”严筱阳露出了怅然之色,说:“我唯一的执念便是她了,兴许是天见可怜,我又重新回到酒楼里面。”
鬼的执念远比人的执念深,这种愿力也是活着时候的千倍百倍,严筱阳又以鬼的姿态回到明心酒楼,看到穿着一身黑色衣服跪在楼里给她烧纸的严月。
“跟你一起被烧死的那几个鬼呢?”祁尧天问。
“他们几个没被弄走。”严筱阳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说:“不过,他们把被烧死的怨恨洒在阿月身上,合力把一根横梁弄下来,想要把阿月砸死,被我挡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