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婶子也是觉得倒霉坏了,插着腰叹气说:“别提了,他这毛病要是改不了,就算圈着又能有啥用啊?富贵毕竟是个人,就算傻了也还会开鸡圈,咱们村里又不比县城,谁家大白天关门啊?”
村里面民风淳朴,大多数情况下白天都是家家户户敞开着门,你串过来我串过去的,虽说现在谷庵村人口不多,但毕竟有些老人家安土重迁不愿意离开,总归是有些人气在的。
方大爷也是一脸惆怅,嘟囔说:“叫富贵吃那几个大仙给的药,他非得不吃,你看现在这病也好不了,去城里治也治不好,这往下去,可咋办啊。”
大婶虽然丢了下单的鸡,但也是又气又无奈,说:“是啊,富贵家里这条件,还有他这脑子,本来就不好娶媳妇儿,现在又得了病,更没有闺女愿意嫁给他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着,大婶还频频朝着沈飞鸾和祁尧天脸上瞅。
“方老头,这俩是谁啊?”大婶说:“长得真俊俏。”
方大爷与有荣焉,挺直胸膛说:“这是外面派过来的小师父,替咱们村解决黄鼠狼来的。”
大婶了然,眼神还是没离开两人,说:“这靠不靠谱啊?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之前那群人都被黄大仙给吓唬走的,我怎么觉得这俩像是闹着玩儿的?”
沈飞鸾听明白了,心里面还挺不服气,忍不住说:“婶子,我们这一行,不看年龄不看资历,就看本事。”
婶子还挺惊讶,说:“你那儿的人,居然还会说我们这儿的放言。”
沈飞鸾点头,说:“自小跟着我师父走南闯北,听过不少你们这儿的话,我记性好,就记着了。”
祁尧天看着沈飞鸾,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不过这也够厉害了,祁尧天自认为没这种语言天赋,觉得自家小朋友真是太厉害了。
富贵在旁边原本正啃着鸡子,鸡血哗啦啦流了一身,但他听到沈飞鸾说话,也不知道受到了什么刺激,顿时“哇哇哇”地叫了起来,手里面的鸡也扔了,满脸惊慌失措地看着沈飞鸾,旋即连滚带爬地朝着村头跑了过去。
沈飞鸾见状,直接愣了一下。
方大爷也有点被吓住,愣了一下目送富贵跑远,才回过神冲沈飞鸾说:“这富贵,胆子忒小,特别怕生人,看到就撒腿跑,吓死老汉了。”
大婶则是捡起了地上那只已经惨死的鸡,拎着鸡爪子叹息说:“真是的,一个月偷了我们家两只鸡,本来该去找他家要赔钱的,可是他们家那条件,我真是没法说……哎算了算了,拾掇拾掇还能炖一锅,就当是给我媳妇儿进补加餐吧。”
大婶拎着鸡走了,方大爷带着祁尧天和沈飞鸾一起去了村支书家里。
村支书是个六七十岁的老大爷,看上去很是慈祥,见到两个小孩儿也笑眯眯的,还说着一口不太标准的普通话。
谷庵村的确经济条件差,村支书听了两人来历,就让他们暂且在自家住下,毕竟村里面年轻力壮的人都出去打工了,一年到头根本回不了一次家,村里原本还有个招待所,现在已经彻底荒废了,长满了杂草,根本住不了人。
在村里面,地并不值钱,加上大家都想去县里买房子,索性荒废着也比花钱动工拆了强。
快傍晚的时候,村支书招待两人吃饭,农家风味的两菜一汤还有热馒头,特别有当地特色。
“自从得了那种怪病后,村子里面的老人家都说得罪了黄大仙,被它们给盯上了,还说那药治标不治本,后面黄大仙还是回来报仇的。”
村支书也是愁容满面,唏嘘感慨:“就算吃了药恢复过来,村里大多数人也都根本不敢继续待下去,但凡有些钱的,都拖家带口连夜搬到县城去了,剩下的都是点些老弱病残,没地方去。”
祁尧天夹了一块烧鸡肉,有模有样的学着村支书塞在馒头里,说:”那药还能找到吗?”
村支书说:“富贵家里面估计有,但得仔细找,明天去瞅瞅。”
祁尧天觉得农家风味还挺合口,又啃了两根鸡骨头。
“那几个人弄解药的人是什么身份?”祁尧天问道。
“说是市里面派过来的专家。”村支书了解的比方大爷多一些,也是唏嘘不已,说:“那时候村里面人心惶惶的,谁都没遇见过这种事儿,我就直接报了警,之后警察来这边看过情况,就说解决不了,需要上报,没过多久就有专家过来了。”
沈飞鸾啃着鸡腿,顺便打量着村支书家里面的风水,再看村支书的面相,估计最近家里人遇到了点儿麻烦。
“专家过来后,就说是被黄鼠狼缠着了,他们做了一场法事,也就算完事儿。”村支书说:“做法事的确有用,可专家走了没几天,就又出事儿了,这回还变本加厉,有村民开始咬人了。”
“咬人?”沈飞鸾鸡腿顿在了手里。
“是啊,本来只吃鸡,现在咬人,那可不得了。”村支书想起当日场景都还心有余悸,拍了拍胸口说:“好在市里面很快就派了另一伙专家过来,这群专家也稍微鼓捣了一下,然后给大家开了药,这才彻底解决后患。”
村支书看着啃着农家小炒鸡吃的满嘴油光的沈飞鸾,禁不住慈爱地乐呵呵笑了笑,说:“你们俩来咱们这儿,当着是旅游的就行,其实也没啥要解决处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