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光辉骑士团、教宗、弗里德斯和塔莫尔三大牧首,以及各大王族都在争取命运之力,什么都不做的人只会失去命运的眷顾,被历史所遗忘。
阴影议长当然也得争。他指引阴影议会的巫师,制作嗜血魔药,冒着暴露的风险,帮助大贵族培养血卫士和影战士,是想以此获得世俗领主的支持,让议会由暗转明,从而在命运的潮汐中截取命运之力!
虽然阴影议会的计划遭遇波折,但总体上还算顺利,阴影巫师与多铎、巴塞留斯家族都取得了联系。可是,兰德尔子爵突然推出的佃户制让阴影议长感到绝望。
佃户制把流民转化为佃户家庭,由大贵族直接管辖。这等于大贵族控制了绝大部分的巫师。
大贵族会把捕获的巫师交给阴影议会吗?没有新鲜血液的加入,阴影议会如何存续?
议长宁可阴影议会只半公开化,也要保持组织的独立性,唯有如此,他才能截取更多命运之力,达到更高的境界。
按照当前形势发展下去,阴影议会不要说半公开化了,整个组织都会土崩瓦解。骑士贵族的权势、美貌和财富对阴影巫师极具吸引力。他们都揣着阴影议会的研究成果,投靠大贵族,那议长一脉数百年的筹谋只是个笑话。
所以,阴影议长运用古代巫师的神秘仪式,人为干涉半人马族群的命运走向,制造两个强大的传奇人马,给予光辉骑士和撒桑帝国沉重打击,再以救世主的身份胁迫教会和领主承认阴影大主教的合法地位,让阴影巫师脱离特里戈瓦尔家族的掌控,成为教会下辖的独立分支,专门管理人类国度中的巫师,帮助诸王国开疆拓土,从而争取命运的眷顾。
阴影巫师以后就叫至高主的阴影牧者。
他连阴影巫师今后的名称和组织结构都想好了,但就是没想到白尾部族的营地里居然连一个凶暴化的成年雄性都没有……全他妈跑去拦截黑蹄半人马了!
虽然普通半人马幼崽也可以承载奥罗加尔的血脉之力,可它们至少需要二十多年的时间才能从凶暴化到深度凶暴,最后掌握传奇阶的血脉天赋。如果载体成长的时间太长,那就无法对撒桑帝国构成紧迫的威胁。
以撒桑帝国目前的体量,推行十年的佃户制,帝国的实力至少能提升一倍。二十年后,人类国度的总体实力又能达到怎样的程度?
阴影议长等不了二十年,他现在连二十分钟都等不了。
这具豺狼人亡灵的躯壳正在崩溃,身体周围萦绕着淡淡的血雾。最多再有15分钟,它就会变成一堆烂肉!
难道就就这样结束了?该死的畜生……该死的畜生就去死吧!
巫师绝望的情绪让怪物眼窝中的红光大作,变得凶厉无比,疯狂地杀戮营地中半人马雌性和幼崽。怪物所过之处,掀起一阵腥风血雨。白尾部族的雌性和老幼在它的利爪下发出绝望的嘶鸣。
一支沉重的投矛远远地飞了过来,怪物不闪不避,正要用利爪将身下的半人马雌性撕碎。“噗”的一声,投矛洞穿了怪物坚韧的身体,浑厚的力道推着它倒飞数米之远。
议长欣喜地抬起头,只见三只雄健的半人马正疾速赶来,为首的那只半人马比同更加高大魁梧,它扬起手臂,又一支投矛呼啸而至,命中怪物的胸口,把它钉在了地上。
凶暴人马战士!只有一匹?时间不够了,我只能把奥罗加尔的血脉之力分给另外两只普通人马……这样也好,它们三个似乎是兄弟……一个传奇人马有两名黄金阶的兄弟辅助,应该很快就能掌握白尾和黑蹄。
豺狼人亡灵拔掉胸口的两支长矛,从地上爬了起来,朝凶暴人马战士发出一声挑衅的咆哮。但三名白尾战士看到那头恐怖的怪物浑若无事地从胸口拔出长矛,顿时感到了危险。它们向两侧散开,一边奔跑,一边用巨弓重箭射击怪物。
游走射击是半人马迎战强敌的传统战法,尤其对生命力强大的食人魔或巨兽百试不爽。它们射出的重箭确实比雌性人马更具威力,豺狼人亡灵膨胀的筋肉也难以抵御,它的胸口和大腿很快就挂了十几支重箭。
议长暗暗着急,神秘仪式需要考验半人马载体的勇气和牺牲精神,唯有真正的英雄才能承担族群的命运,得到命运的眷顾。这三只人马战士必须直面屠戮族人的凶手,正面杀死它,仪式才算成功。
议长操纵亡灵向凶暴半人马猛追,它却撒开蹄子朝营地外跑,显然想把怪物引离家园。
畜生就是畜生,一点荣誉感都没有!
议长简直要疯了,他从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顶着亡灵躯壳,也没有办法施展其他类型的法术。
凶暴人马向前跑,上半身一直扭转过来放箭,焦灼的目光时不时看向那匹受伤倒地的雌性。议长心中一动,掉头驱赶试图援救雌性的另一只人马战士,回到原地,踩着雌性的后背,探出狰狞的利爪在她的身上划出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鲜血喷涌,染红了地面,雌性人马疼的四蹄抽搐,双手紧握泥土,把地面刨出两个坑,很快又注满了鲜血。可它咬紧牙关,始终没有发出惨叫声。
三匹人马战士射出的重箭一支比一支急,怪物伸出粗壮的胳膊挡住眼睛,任由自己的躯壳被射成刺猬。等人马战士射出最后一支重箭,它蠕动惨白的肌肉把身上的箭矢全部挤出来,再从雌性人马的腿上挖下一大块些血淋淋的肉,塞进嘴里咀嚼了下,又轻蔑地吐在地上。
“别管我!你们掩护部族姐妹带上孩子们先走!”雌性人马流着眼泪,对着人马战士大声疾呼。
“懦弱的白尾人马,你们不配挂上弓箭和投矛。看我切下它的脑袋……”
怪物嘴里发出奥罗加尔的声音,脚爪将雌性人马踩进血泊,蹲下身,楸起她弯曲的犄角,让人马战士看清她的毫无血色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