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月小心的关上院门和房门,疏影快速的离开流澜阁。
三更鼓过,整个镇远侯府,死一般的冷寂无声。
脚下轻盈,她自小习舞,脚尖落地,悄无声息。偷偷的从住院的偏门溜进去,四下无人。疏影沿着长长的回廊快速往前走,脚下生风,走的极快。
伸手推开书房的门,窈窕的身子瞬时闪进书房之内。
书房内漆黑一片,疏影取出怀中的火折子,微弱的光芒撑起了少许视线。环顾四周,这书房建得格外大,竟比自己的卧房还要大上许多,可想而知镇远侯府的嫡庶尊卑,分得何其清楚。
冷笑两声,疏影快步走到书案前,小心翼翼的翻找着案上的所有能装东西的器皿和锦盒。一个个都打开过,好像都不是。
转身望着书架,在书架的正中间,摆着一个青瓷白底的花瓶。
这陈列摆设,似乎有些奇怪。
疏影娇眉微蹙,开始在书架上翻找,可找遍了书架,依旧没有她想要的青铜物件。商青鸾会把这东西放在哪里是随身带走了还是放在书房里的某个角落。
转念一想,又是心生怀疑,这东西到底在不在书房
可别是消息有误
然书架和书案都快被她翻遍了,却始终没有青铜物件的下落,这是为何
蓦地,她将视线投注在书架上的花瓶处,“好端端的,怎么会放个瓷瓶”显然这个瓷瓶有些多余,以她在花满楼多年的经验,这个瓷瓶似乎也不见得有多名贵。
伸手,缓缓抚上瓷瓶,下一刻她愕然惊觉,这个瓷瓶竟是生了根一般的牢牢固定在书架上。眉目陡沉,疏影大喜,莫非这就是什么机关。
瓷瓶被旋转,只听得“咔擦”一声,好似机关启动之音。书架缓缓向一旁移开,露出书架后面的白色泥墙。泥墙上有个暗格,疏影快步上前,打开了暗格。
在暗格的里头,摆着一个精致的雕花木盒。
疏影急忙拿了木盒出来,小心翼翼的打开木盒。
微弱的火光下,她看见木盒里,安安静静的摆放着那只老虎不像老虎,豹子不像豹子的青铜物什,“没错,就是这个”
欣喜之余,她也不忘将木盒放回去,将书架回归原位。
总该做得天衣无缝才是,否则岂非露陷
书架回归原位之后,疏影转身就走。
“恭喜,终于找到了。”黑暗中,有冰凉的女子之音,从书房一角的圆桌处传来。
疏影不回头还好,一回头,险些吓得跌坐在地。
她为何一直没有发现,在圆桌处,坐着一个人。黑暗中看不清容脸,只有个模糊的人影。空气似乎在顷刻间凝滞,心跳到了嗓子眼,疏影瞪大了眼眸,不敢置信的望着不远处的黑影。
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应付。
想了想,她悄无声息的将青铜物件收入了袖中,抓紧了手中的火折子,“你到底是谁”
水声清澈,这是沏茶之音,“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夜入书房偷盗,就不怕被人抓个现行,而后死无全尸吗”
这声音是
“商青鸾”疏影愕然,身子一颤,手中的火折子“吧嗒”一声落地。
房内顷刻间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疏影撒腿就想往门外跑,可不知道为何,那门就像被黏住了一般,不管她怎么用力拉扯,愣是无法打开房门,甚至于连一条缝隙都不曾看见。
听得脚步声,疏影脚下一软,脊背重重的靠在门面上,浑身颤抖的望着从黑暗中缓步走来的女子。
只不过,她并没有走向疏影,而是走向了书案,将案头的烛火点了起来。
房内瞬时恢复了光亮,一支蜡烛,一点昏黄微光,将疏影的狼狈和惊惧显得格外清晰,一览无余的是她眼底的死气沉沉。
商青鸾徐徐的指尖落在桌案上,“我这书房如何你夜入书房,想来对我这儿极为感兴趣。疏影,其实你若感兴趣可以早说,我这儿又不是见不得人,何必偷偷摸摸的来呢亦或是你觉得我是这样小气之人我连丈夫都可以分你一半,还在乎这小小的书房吗”
她低低的笑着,那笑声听在疏影的耳朵里,何其刺耳。
疏影觉得,自己的耳膜都要被震碎了,浑身上下,冰冷透骨。
“你为何会在这里”疏影战战兢兢的问,视线却快速环顾四周,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栽在商青鸾的手里。一侧的窗户可商青鸾是有武功的,虽然疏影不曾亲眼见过,但到了这份上,也只能搏一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