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凭起身相送,带着他脚步匆匆往后门而去。
将到后门之时,他忍不住朝赵或说起一事,“此行不顺,意味着丝绸之路将搁置,我们都要做好心理准备。”
和赵或联手,是以这件事情避不开世家,他心知赵或偏向赵抑,倘若丝绸之路的野心被赵抑发现,有赵或在,沈家的安危也能多一重保障。
赵或未必不曾明白他的心思,这件事情对世家有利,两人各取所需,就像是躲不掉的一道坎,如宿命般牵动着他们罢了。
他的心中添几分道不明的烦闷,最后将其归咎在江州的事情上,放缓脚步凝视着沈凭,眼中思绪复杂,“沈幸仁,别耍花样,否则谁都救不了你。”
沈凭闻言心中咯噔了下,面不改色道:“我说过,我在为自己谋一条活路。”
他不想苟活,不想任人宰割,被人反反复复利用,最后弃之如敝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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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父子
两日后,皇帝回朝,而朝堂上也在一夜之间变得死气沉沉。
赵渊民没有给众人喘息的时间,回到魏都的次日召集文武百官上朝,就江州刺杀案一事众议商榷对策。
只是数时辰过去,赵渊民看着吵得沸沸扬扬的众人,却没有得到一个令他满意的结果出来。
他抬了抬手,曹晋见状站出身扯着嗓子高喊道:“肃静——”
高堂之下,百官噤声。
赵渊民支着额角的手松开,深吸一口气道:“江州一事,既是和运河有关,孔相你来说说对策。”
他点名孔伐的原因很简单,只因想起去年对方在朝会上,提及有关开凿运河之举。
孔伐站出一步,行礼后道:“老臣以为,运河开凿乃是必要之举,此次事故的发生,和漕运息息相关,因运河的匮乏,时值漕船过江,朝廷规定漕船未过,农民不得用一滴水,由此可见事故的根源所在。”
赵渊民抿唇不语,清流派既已发话,他便将视线投向沉默不语的世家派,良久,才朝谢文邺问道:”谢相如何见解?“
世家派为首的谢文邺站出身道:“臣还是认为时机未到。”
他不将话说满早已成习惯,如此回答放在朝堂,称得上是模棱两可,仿佛只要清流派再推一把,这件事情就能成。
但谢文邺没说明白,不代表世家派其余人就此作罢。
随即见他身后的官员中,有人站出身补充道:“陛下,开凿只会引起怨声载道,若孔丞相谈及漕运过江才引起此事,那臣以为,不如灵活修改漕运规定更能解决问题。”
孔伐道:“农业荒废造就运河与民争水,改变规定不会减少纤夫,也就意味着不能解决老百姓的生计。”
少顷,两派又因此事你一言我一句说了起来,顿时朝堂再起鸡飞狗跳。
赵渊民面色凝重,用眼神扫了一圈吵得面红耳赤的朝臣,最后视线落在孔伐身侧站着的另一人。
他忽地抬手指向默不作声的张昌钦,“张相,你来说。”
话落,朝中的百官纷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纷朝所指的方向看去,等着那人回话。
鸦雀无声半晌后,张昌钦只沉声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江州刺杀案未见落定,虽然事情查清,得知了其背后刺杀的原因和百姓的生计相关,但运河开凿是件千古难题,此事清流派的立场坚定,从去年开始愈演愈烈,认为此举不仅是开创盛世,百姓也是受益匪浅。
但世家派则一致认为不可行,为此明里暗里吵了几年,直至刺杀案成了导火索,让运河开凿彻底被当作要事处理。
沈凭下朝之时已是傍晚,他向来是低着头走在百官的最后,即便是有人从身边走过去,也未必能察觉到他的存在。
不过此事他刻意将脚步加快了些许,在出宫门之前拦下了换值的贺宽。
见到来人,贺宽的神情倒没有意外,待骁果军走远之后才道:“大公子劳累了。”
他听闻这几日百官从早到晚都在朝堂上,为了运河一事争吵不休,方才他看着那些离开时还在交头接耳的官员,猜测事情还是没有得到解决。
沈凭对此只轻叹了一声,“我有一事想请教贺大人。”
贺宽却道:“叫我见初便是,不必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