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渊民点了点头,视线落在面前的奏折,道:“清河城临近中州地带,其中漕运最为发达,工部多次提议有关漕运改海运,避开水患重地输送,你身在司农寺掌监天下粮仓,认为工部此举可行否?”
魏朝各处漕运四通八达,中州地理位置虽小但十分特殊,南方各州通往魏都的漕运必经中州一带,前朝年间,朝廷设中州为南方漕运的关卡以便监察,清河城因此发展成中州入魏都的关键地。
但中州在每年都因水患被迫停运数月,正如陈甘在朝中所言,久而久之,耽误漕运输送便成了朝廷心患。
秦郭毅道:“若开设海运,南方各州粮仓能直达魏都,避开中州汛期水患带来的拖延,而内河拓宽修建商道之后,还能缓解海运带来的输送压力。”
赵渊民用指尖轻轻敲了下折书,轻抬眼帘看向他说:“照爱卿所言,看来此举可行。”
“还请陛下定夺。”秦郭毅垂头恭谨道。
殿内忽然又陷入一阵沉默,赵渊民把两封改漕运为海运的折书收起,看了眼鬓白的秦郭毅随后道:“起来吧。”
曹晋疾步上前把人扶起,直到秦郭毅站稳脚跟后,皇帝才缓缓开口道:“秦爱卿为国为民,朕深感欣慰。”
秦郭毅行礼道:“此乃臣本分之事。”
赵渊民瞥了眼帷幕的方向,视线落回秦郭毅身上,说道:“令子一事,爱卿节哀。”
话锋忽转至秦至坠楼之事上,让站着的秦郭毅感到猝不及防。
但很快见他双眼泛红,似被戳了痛处,转眼就见他老泪纵横道:“陛下有所不知,那罪魁祸首沈凭安然无恙出狱后,又复从前一般,在画仙楼大肆举办宴席招待京贵,可怜我儿死得不明不白!”
皇帝递了个眼神给曹晋,下一刻见曹晋从袖口中取出帕子,走上前给秦郭毅递过去擦眼泪。
赵渊民安抚道:“朕也有所耳闻了,但此事死无对证,燕王无从下手追查,若是随意处置了那沈凭,恐会寒了世家的心。”
闻言,秦郭毅急忙朝皇帝走去两步,哭着说道:“陛下,那血书,还有那人证物证俱在,如何会查无可查?臣听闻殿下带着那沈凭离狱调查,可是回来便放了人,谁知那断袖之人可是使了蛊术,才让殿下乱了方寸!”
赵渊民见他着急起来胡说八道,皱了皱眉头,“燕王定不是。。。。。。好阳之人,恐不会被轻易蛊惑。”
他沉思少顷,又道:“但你说燕王带人离狱一事,朕却闻所未闻,爱卿可知他们去了何处?”
“庆平山庄!”秦郭毅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道。
不料听见赵渊民无奈轻笑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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