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股脑的围过来,用匪夷所思的神情看着李平安等人。
那些来这里做生意的商旅,比起村里人更清楚,如今这种情况,能搞到这么多兵刃,到底有多么的不容易。
纷纷竖起大拇指,惊叹道,“平安东家,您是真爷们。”
“是啊,这个时候,还能买到这么多兵刃,我滴乖乖,这还是十炼钢的横刀呢。”
“以前太平时节,一把横刀就要两三贯钱,这时候兵荒马乱的,这些横刀肯定不便宜吧,平安掌柜,多少钱买的?”
李平安笑吟吟地说道,“五六贯钱。”
李平安故意说得贵了些,目的就是为了给自己减少麻烦,以免有些熟客,蹦出来非要买刀。
这个价格,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有些太贵了。
虽然现在这行情,五六贯钱能买到刀,已经非常艰难了。
山北村的汉子们留了人手,见到李平安搞到了兵刃,立刻拿着契书过来换刀。
眨眼之间,李平安的牛车上的兵刃被抢购一空。
一边儿帮忙的大哥不断地咋舌,“咋这么贵啊,这比抢来钱都快呢。”
县令本来正在李家作坊学习,听到大哥的话,忍不住上前解释道,“李虎大哥,这可不算贵呢,你可知道在长安,一把好刀能值多少钱?”
经过这两天的熟悉,大哥对于县令倒是并不是如何惧怕了,思考了片刻,认真的说道,“莫非能价值百贯?”
“哈哈哈,李虎大哥短视了不是!”县令趁着人手忙碌的功夫,见李平安将自己许给他的兵刃带了回来,满意地点了点头,总算是心中的愧疚感少了几分,当下给李虎解释道,“在长安上等的兵刃,千贯钱是底价,卖到三五千贯,乃至万贯都是有的。”
“所以平安兄,花个几贯钱就能买一口好刀,一点都不算贵的。”
李平安见大哥差点吓傻,连忙解释道,“公孙县令所说的宝刀,都是刀刃锋利至极的宝贝,轻易能够裁铜截铁,即便是遮没三层铠甲,也如同劈风一般过去。”
大哥震惊道,“竟然有如此宝贝,三弟啊,有机会一定要给大哥买一把这样的刀。”
李平安咧嘴道,“宝刀不如烂锤!三层甲,宝刀可破之,烂锤照样一下子歇菜,没必要追求那么贵的武器。”
一边儿的公孙县令道,“是极,是极,那么好的兵刃,到了战场之上,一定格外显眼,往往最先阵亡。”
最后剩下些兵刃,李平安并没有私藏,而是放入到村库房之中。
老村长压根不知道,李平安跑到城里去买兵刃了,如果知道那么回事儿,他老人家一早也要花钱。
他家里的大枪抽两个儿子的时候,抽断了,现在没有趁手的家伙。
“老婆子,一会儿你上工的时候,跟平安说一说。”老村长顿了顿道,“我有些散落在各地的袍泽,也想要点兵刃,钱他可以放心。”
“我们这些老兵多少有些棺材本,买把趁手的兵刃的钱,还是拿得出来的。”
老村长低下身子,拿出剪子,从床洞下面,翻出一双破旧的靴子,裁开之后,鞋底子里,藏着厚厚的一小沓钱票。
抖了抖,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正凑过来的周老太太,顿时被熏得头晕眼花,气的用拳头不停的拍打老村长的后背。
“你个老东西,熏死我了你!”
老村长毫不在乎的用手指在舌头上沾了点口水,一张一张的清点。
这些钱是当初听闻自己要组建乡卫,老兄弟们托各方渠道送过来的,目的就是帮衬自己一把,让自己去买兵刃用的。
可如今乡卫有了李平安,乡卫基本上都有兵刃使用,这些钱也就用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