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竹把这说辞再次拿来:“父亲拗不过我,又实在生气,便和我划清界限,我如今已不是侯府二小姐了。”
“不是王爷不好,实在是身份配不上。另外,我心中亦不再有男女之情。”
温老夫人听了这一番言辞,并不吃惊,显然已经从安阳王口中听过了:“你有没有想过,你独身一人,出了侯府,在当今这世道,该如何立足?”
“我仔细想过了。天大地大,何处去不得。”夏若竹摇头:“我已经做好准备,有任何困难都不怕。”
“我有一个建议,你可听听?”
“温姨您说。”
“你日后总是要嫁人的。”
温老夫人抬手,示意夏若竹听她说完:“即便你如今不想,但既然没皈依佛门,就非心如死水对不对?说不准哪天心思就变了。”
“与其嫁一个不相干的人,不如嫁到王府来,知根知底。”
“你有王妃这个头衔,在府内可以横着走,谁也奈何你不得。不比你在外头受苦受累的自在得多?”
“温姨,我……”
“你若是不喜欢森哥儿,可以培养感情嘛……若是培养几年,还是不愿意,温姨可以替你做主,和离!”
话说到这个份上,夏若竹实在不知该如何接了,她困惑地眨眨眼睛:“温姨,您为何对我这么好?”
“温姨不是说了,我和你母亲情同姐妹。”
温老夫人笑道:“你即便不嫁进王府,嫁给了其他人,若过得不好,温姨照样会替你做主的。不然怎对得起你母亲当日与我的姐妹情意?”
夏若竹心思微动,前世她费尽心思与王康和离不得,还是昌宁郡主出面,请来太后懿旨和离的。
但昌宁郡主当时和她说了一句话,她当时不理解也没在意:“说起来,要不是有人到太后那添了把火,我也没那么容易请来这道懿旨的。”
难道昌宁当时说的有人便是温老夫人?
温老夫人见她神情松动,又添了一把火:“你这孩子是有自己主意的,看来不把事情说开,你总会有疑虑。”
“你母亲与我,不止是闺中密友,也是过世老侯爷的远房表妹。我们两家,是有血亲在的。”
夏若竹讶然,这点她倒没听说。
外祖父母是军职,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全家搬去大疆驻守,汴京基本无人。
这也是夏若竹即使受到欺凌,也无人帮着出头的原因。
“温姨,您能不能容我想想?”
夏若竹没有给准话,决定先拖一拖。王府这样低声下气求着她嫁,实在太奇怪了。
。
从温老夫人院子出来,一个小丫鬟带着夏若竹,在安阳侯府四处走走。
这是温老夫人主动提出来的,夏若竹亦有此意,便没推辞。
她还惦记着侯府是不是有灵脉的事呢!
她顺着灵气浓度,带起小丫头的路,不知不觉经过一处院子,便想上前看看。
小丫鬟忙制止她:“哎,我都没注意,怎么走到这儿来了!夏二小姐,这处可去不得,这里是禁院,闹鬼呢!”
闹鬼?
夏若竹仔细问了问,无非就是夜半听到声音,有白影出没之类。小丫鬟只是听说,细节便不清晰了。
但此处灵气实在浓郁,只要稍一运转功法,灵气光点就朝她蜂蛹而至。
夏若竹不死心,又绕着院子周围转了几圈,才在小丫鬟惊恐的目光中离开了。
夏若竹不知道的是,在她刚离开不久,就有一团气状物从院子上方飘出来,沿着夏若竹的足迹追过去。
但追到一半,身子突然一震,犹如有一股无形的压力把它往回拉,它多次挣扎无果,只得不死心地飘回院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