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江州了,见了你妈。
她脸色大变:你找她干什么?
她说你高考后生了场大病。
头突突地疼,江穗月手握成拳,指尖陷进掌心,痛感让她打起精神。
她记错了。
我再问你一次,你有没有事情瞒着我?
你少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她冷冷地盯着他。
桌上的杯子被他拿起,大力一放,水溅起,他脸色铁青:我有权知道。
你想知道什么?她冷笑:你还有完没完?过去那点屁事值得你记这么多年?
是谁放不下过去?是谁要靠吃药度日?他一针见血。
江穗月像是泄了气的气球,她浑身没了力气,破罐子破摔:我没什么好跟你说的。
早就料到是这个结果,何晋深挑眉:昨天,我又回去了一趟,你猜我又见了谁
她沉默。
那个地方又脏又臭,你为什么会选择那里?他一字一句道。
那个女医生说,那些死了的孩子,都被冲进下水道了。
江穗月浑身一震,脸上血色全无,她感觉自己心跳开始不正常,手也抖得厉害。
它该死。她道。
何晋深瞳孔收缩,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她:那是一条生命。
所以呢?她抬头看他,眼泪刷地流下,她笑得突兀:我要为这条生命赔了我的大好前程?它配吗?
何晋深听到这话,怒火中烧,她怎么能对着他们的孩子说出这样冷漠的话。
你有资格怪我吗?她气得浑身发抖:那个时候我去找你,你邻居说你全家都出国了。
她顿了顿,平稳了呼吸,继续道:你有后路,你可以拍拍屁股走人,我呢?我不够钱去医院做手术,只能去那种地方,我闻到那里的腥臭味就想吐,可我有什么办法呢?我脱光了躺床上的时候你在哪里?我失血过多就要死的时候你在哪里?
因为刻意压低声音,她喉咙沙哑,说到最后几乎发不出声。
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他冷着脸道。
是。她点头:我咎由自取,我犯贱去招惹你,你看我也得到惩罚了,求你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江穗月抓起一旁的包,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