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死了!”“花花”在旁边抱怨。在这种时候,花花永远都会将自己当成一个领导者,居高临下的发号施令,尽管从不动手。
虽然慢了点,但是花花还是顺利的完成了所有准备工作,此时花花觉得屋内异常的寒冷。
冰雪之城几乎所有的建筑外墙都是由冰构成,在冰天雪地的世界里,冰属于易得又好用的材料。爱斯基摩人只能用冰搭建临时的庇护所,但冰雪之城得益于周年的严寒,随着人类的代代相传,冰建筑技术也愈发成熟。
越是重要的建筑,其冰层也会越厚。
除了需要抵御狂风对建筑物摧残的同时,也能具有较好的保暖效果。构成建筑的冰砖在反复冻融下形成更加坚固的一个整体。
可能是紧张,花花感到手脚麻木。
在短暂的内心博弈后,花花往加料漏斗中加入了足够的地髓。接着慢慢的反转破石锤,打开阀门,一切都正常运行着。
事实上,前辈应该尽了他们最大的努力,破城锤和地髓出口的碎石僵持不下,反而是固定的装置发出令人不安的摩擦声音,就像干毛巾在麻绳上摩擦的声音。
这时候,应该打开泄压阀,重置锤头并且重复尝试。但实际上,不可能期待什么奇迹的发生。
如果用“花花”的话说:不可能就是不可能,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固定装置已经接近极限,压力表的压力指针也几乎静止不动了,事实上破石锤在正常情况下,往往是一口气便解决任何堵住出口的岩石,然后快乐收工回家。
作为机械师维修的终极杀器,几乎不轻易使用。高效率的代价便是易损,但几乎不会有任何一个人会指望其持续的输出。
在冰雪世界带来一线生机的热源,能轻易吞噬任何东西,哪怕是借用地髓能量的破石锤,也会逐渐臣服于地狱般的热力。而代替破石锤承受高温的锡已经由泄压阀泄去了大半,已经到了结束的时候了。
一种诡异的想法有如电光在花花脑海出现,如果让泄压阀处于开和闭的临界点,便能改变使用场景,变成一个超猛的震动发生器。
久经岁月的扳手突然一滑,内部的螺纹随着大力扭动突然崩开,给予了泄压阀一个猛烈的震动。随着震动,阀门的闭口开始碎裂,机器发出不自然的低吼,锡珠不断的的在阀门出口凝固并冲开,就像放起的时候捏着气球的气嘴,机器的抖动越来越大。
伴随着抖动,连房子也发出了不自觉的呻吟。本该断裂的固定装置却死死的锁在地面,花花过于认真了。
机器高速震动默契的于构成房间的冰块固有频率达到了一致,共振和机械疯狂反复锤头的冲击产生的干涉波开始蚕食着这个房间。
本该永久屹立的原地髓车间开始呻吟,裂纹就像是传说中的八岐大蛇迅速的占据了整个房间。碎裂的冰渣滴落和破石锤的咆哮构成了属于这个时代的新世纪音乐。而交响指挥“花花”则迅速的想要为这个乐章画上休止。
一切都是徒劳,短暂的努力后,房间的主结构件就像定音鼓协奏曲最后的一节,重重地敲在花花仅存的理智上,催促着花花做最正确的选择。
花花几乎是从门刚打开的缝隙中蹿出去的,随之而来的便是房子倒塌的轰鸣。
“都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