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茫然摇头。
温寒眼眶发酸,好像等不及了,一定要现在知道答案,拼命攥着老人的手腕。“你等等,等等,”孟良川低声说,“让我出去找个会英语的人。”
孟良川说完又冲入雨幕。
很快,就带回来了一个三轮车夫。
那个印度男人负责翻译两个人的话,老人这才恍然,仔细拿起温寒塞到自己手心的小东西,翻来覆去看了看,点点头。
“他说,他知道这是什么。”
翻译的人用浓重的印度口音说着。
“是什么?!”
“live 。”
“live ?”
温寒茫然重复。
“对……对,live ,”孟良川豁然开朗,“是‘独活’,这是重要‘独活’。”
独活……独活……
一霎那她浑身都热了。
血液疯狂地在身体里流动,她这一整天的焦躁无助在这一刻都消失无踪。是独活!程牧云早就知道有今天所有事情的发生,这是他安排的,所有都是,否则他不会留下这个东西,告诉她让她自己活下去!
温寒浑身颤抖着,猛地攥住孟良川的手:“我告诉过你,他没死,他不会死!谁都不可能让他死!他早就给我这个,就是怕我担心,对不对?!”
她的指甲因为激动嵌入孟良川的手腕。
孟良川有点傻:“你等等,慢点说,什么意思?你说他早就给你这个东西,是告诉他活着?”
“一定是!”
“可温寒小姐,你有没有想过另一种可能。他知道自己在印度随时可能会死,所以给你留下这个东西,在他死后能给你一个安慰。”
当然,说出这种解释连孟良川自己都受不了。
这种留下死后定情信物的事,那个男人估计做不出来。
“不可能,你以为如果他死了,这种东西能给我什么安慰吗?除了他还活着,任何东西都无法给我安慰!他特地给我这个,只是想告诉我,告诉我他和我都要……”
温寒胸口起伏着,拼命喘息着,想让自己能冷静下来,可她冷静不了。留下什么安慰,才不是程牧云做出来的事,他要死就会直接死,绝不会有这么多弯弯绕绕的东西。
如果特地留下这个“独活”,一定是为了在这种情况下,在任何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告诉温寒:
我不会死,而你,要独自活下去。
宝贝儿,也许我们不会再见面,但至少你和我都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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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伞,被放在了破旧小楼的入口处。
穿着雨披的人弯腰,从身上脱下雨披,她眼睛有些红,看着面前空无一人的走廊。
漆黑,没有光。
外边的雨声那么吵,显得这里更是幽静。
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