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岁县委书记就已经够吓人了,要是二十多岁在当个大型国有集团的党委书记,那可就更吓人了。
但这也不合乎规矩,以及常理,所以苏一鸣估计林正涛绝对不会让他去抚远集团当党委书记,就算要去抚远集团,撑死也就是党委成员之一,位置比较靠后的哪种。
想到这苏一鸣放心了。
林正涛呼出一口气,愁容满面道:“抚远集团去年的财务报表已经到了亏损的边缘,不出意外的话,今年亏损金额将会在十亿,甚至更多。”
苏一鸣猛然站起来惊呼道:“什么?抚远集团亏损?这……”
苏一鸣也是北方人,对抚远集团可并不陌生,在他的印象中抚远集团永远是蒸蒸日上的,下属那么多矿区,那么多钢铁以及特种钢材生产厂,每年光是出口的额度就到了惊人的地步。
这样的大型国企怎么会亏损那?
可这话是林正涛这个工业部主官说出来的,自然不可能是假的,这就是陶文欢口中的大事?
还真是大事,但这事跟自己一个小小的县委书记说又能有什么用?
林正涛继续道:“抚远集团历经几次改革,但成绩都不大,企业结构严重臃肿的问题一直也没有得到有效的解决。
二就是下属矿区资源陷入到枯竭的地步,无矿可采在今年就会成为定局。
三产品老旧、单一,市场竞争力一年不如一年,在加上现在的国际大环境,抚远集团亏损已经是定局了。
如果你是抚远集团的党委书记,压在你身上的这三座大山你怎么搬走?”
苏一鸣抓抓头道:“先说这第一座大山就不好搬,咱们国家是关系社会,是人情社会,拥有几十万职工的国企关系网更是盘根错节,随便拎出来一个保洁阿姨没准就跟某个领导有亲戚关系。
想精简裁员,也只能喊喊口号,付之行动,这人非得被工人给活撕了不可,这可是砸人饭碗的行为,跟杀父之仇也没什么区别了。”
林正涛很是欣慰的笑道:“你小子这半年多确实成长不少,看问题一针见血,确实如你所说,不过你没回答我的问题,跟我说说,换成是你,你怎么解决这三个问题。”
苏一鸣抓抓头,突然嘿嘿一笑道:“老领导这事那么多大领导都没办法解决,我一个毛头小子那有办法啊?”
林正涛看看苏一鸣,突然微微一笑,伸出手点点头道:“跟我这装糊涂是不是?”
苏一鸣急道:“真没有,我真没办法。”
下一秒倆人谁都没说话,就是看着对方在那笑,活脱脱的一只老狐狸,一只小狐狸在这斗心眼。
林正涛突然道:“行了,这事不说了,你晚上别走了,就在家里住,去吧。”
苏一鸣前脚刚走,陶文欢就进来了,林正涛指指苏一鸣房间所在的方向笑道:“这兔崽子跟我耍心眼。”
陶文欢立刻惊呼道:“您的意思是,他有办法解决抚远集团目前的难题?”
林正涛面沉似水的点点头道:“有是一定的,但这小子的办法不是阴招就是损招,缺德带冒烟的那种,他的法子不能轻易用,不然会激化矛盾,让事态失控,万不得已,不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