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辞起掀开帘子看了看。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山风吹来,树影幢幢,树梢间幽幽沙沙的声响,偶尔几声老鸹声叫。
周辞起心中无端的升起不好的感觉。
“不能再往前了吗?我记得前方有座庙宇,咱们到了那儿借宿一晚。”
几个赶马车的衙役互相看了看,都摇了摇头。
这种山路,谁都不敢保证能走得好好的,要是马儿一个不听使唤,那就完蛋了。
他们摔下去不打紧,这马车上可是放着几箱的税银,真出事了,署衙肯定找他们家人麻烦,那样,他们真是死都不安宁了。
周辞起无奈。
“行,那咱们原地扎营安寨,大家伙儿轮流的休息。”
“都给我警醒一点,要是税银出了丁点儿的差错,仔细你们的皮!”
“小的们省得!”佟骏中几人连声应道。
……
夜色越来越黑,浓郁的夜色中,一股迷迷蒙蒙的黑气混杂在这夜幕下,悄然的从山的这一边刮到那一边。
它看着画着圈的地,蒙昧的眼里闪过畏惧。
它多看了两眼周身灵韵的宋延年,眼里有着垂涎欲滴,最后却还是在一阵清风的裹挟下,往前方卷去了。
宋延年睁开眼睛。
王昌平迷迷糊糊的也醒了过来。
糟糕!今晚多喝了半水囊的水,他这下是憋不住了。
“延年兄”
宋延年:……
他没好气的踢了王昌平一脚。
“叫哥都没用,自己去!”
……
因为王昌平的这一个打岔,再加上黑雾也已经乘风飘远,宋延年就没有多加理睬,他重新闭上眼睛休息。
王昌平:……
这无情的延年兄!
“银扇,银扇……”
银扇迷蒙的擦了擦眼睛,含糊的问道。
“少爷,怎么了?是要喝水吗?”
王昌平压低了声音:“不喝,再喝的话,你家公子我就要尿裤子了。”
银扇:“哦”
王昌平:“走啊!”
银扇:“去哪?”
王昌平:“……我要去起夜,你陪我!”
银扇不愿意了。
王昌平硬拽着他出了马车,“走啦走啦!我是少爷,你得听我的!”
远远的,宋延年还能听到王昌平唠叨银扇的声音。
“你不急也得上这个茅房,我和你说啊,这事你说了不算,公子说了算……为什么?当然是童子尿辟邪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家公子我多招那些妖精鬼怪的青睐……快点,别逼我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