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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7章（第1页）

他们在这里，说话本是极小声的。谁知里头高宗道：&ldo;谁在说女官？&rdo;

原来高宗病弱之人，格外敏感，夜里睡不着，有丁点儿响动都听得仔细，何况是自己格外上心的人。

众人见瞒不住，忙入内禀报，高宗早坐了起来，叫阿弦入内。

数日不见，灯影下的皇帝似乎憔悴了许多，阿弦几乎能看见他眼角横亘的皱纹，跟鬓边雪了的发丝。

他的眼神里也透着些许疲倦，可还是眼底带笑。

阿弦忘了什么行礼，径直走到跟前，小声问：&ldo;我吵醒了您吗？&rdo;

高宗笑看着，笑容在灯影下显得格外温和：&ldo;我本来就睡不着，正想着有个人说说话呢，可巧你就来了，果然是……&rdo;

牛公公早就同周围的宦官宫女都退下了。

高宗才握着阿弦的手道：&ldo;知父莫若女啊。&rdo;

阿弦觉着自己太不争气，泪发疯似的要往外跑。

她打定主意来见高宗的时候，本是要以言语旁敲侧击，询问高宗对待武后的意思，是不是真的对她起了恨意动了杀机，乃至于要把王皇后萧淑妃的惨事重演。

虽然另一方面阿弦不信高宗会有如此狠毒心肠，可是梦境中的一切都实现了，而且只有一夜的时间，她不敢拿武后的xg命来赌高宗的仁慈，这才不顾一切地要进宫面圣。

但是，如今面对这样慈蔼的皇帝，要阿弦怎么开口询问那些残忍的话？

可阿弦虽然不说，高宗却知道她绝不可能无缘无故半夜进宫，双眸望着身边人，高宗问道：&ldo;你这么晚了跑来，一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说罢，是怎么了？&rdo;

第335章父慈叔斥

且说高宗只留阿弦在内殿说话，牛公公跟伺候高宗的内侍、以及其他的宦官们都在外等候。

鸦雀无声里，那内侍见左右无人，便低低道：&ldo;公公，这是怎么回事？陛下对这位女官也太过厚爱不同了些吧？女官平日里也不来，却偏挑在这深更半夜的时候过来，你说这是不是……&rdo;

牛公公不等他把揣测说出口，便捂住了耳朵，摇头道：&ldo;您可别害我，您不要xg命，我还想多活几天呢。&rdo;

内侍诧异笑道：&ldo;这是怎么说，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害您老人家呀，怎么就说生道死的。&rdo;

牛公公道：&ldo;你要再说下去，就差不离了。女官已经许配给崔天官了，这且不说，自古以来你见过哪个女子出将入相，偏偏咱们大唐就有，且是个真有能耐的奇女子，皇后那样厉害，还拿她如珠当宝呢，你要是敢嚼舌头，你猜猜看皇后会不会知道？&rdo;

那内侍打了个寒噤，忙挥手自打嘴巴，苦笑道：&ldo;我晚上吃多了，油脂蒙了心，不知道胡嚼了些什么，您老听听就忘了，千万别当真。&rdo;

牛公公笑道：&ldo;只管好好伺候，做好分内事就行了，那些底下不知深浅的小孩子们爱跟风嚼舌，咱们可别跟他们一样不懂事，管好自己的耳朵嘴巴是正经。&rdo;

内侍低头连连称是。

牛公公制止了他，侧耳往殿内听了一听，忽然听见一阵剧烈bào咳之声传来，两人对视一样，忙不迭地齐齐冲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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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子时。

先前因高宗就寝，许多烛火已经熄灭，先前重又点燃，小小地火苗簇簇摇曳，像是近在眼前的繁星。

高宗见阿弦不语，忽然指着她身旁的玄影笑道：&ldo;这只狗儿生得全身都黑，黑漆漆地几乎让人忘了它还在，它倒是忠心耿耿，一直跟着你进宫来了？&rdo;

阿弦回头一看，见玄影站在自己身旁，正歪着头打量高宗。

阿弦道：&ldo;是呀。&rdo;

高宗称赞道：&ldo;它是从豳州开始，一块儿陪你来长安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