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恕己虽然早知这个答案,但又一次如此直截了当地击中过来……仍是猝不及防。
眼鼻跟胸口都隐隐酸痛。
阿弦却忽然朦胧地想到另一件事:先前陈基执意离开,会不会也像是她现在拒绝袁恕己一样的qg形?
两个人对面站着,双双沉默。
忽然是虞娘子说道:&ldo;都站着做什么?难道少卿也急着走么?&rdo;
袁恕己抬头:&ldo;啊,是……我是该走了。&rdo;
虞娘子一怔,她本是想让两人坐下再说,不料袁恕己如此回答。
且他说完之后,便默然转身,竟也未曾跟阿弦打招呼。
虞娘子只来得及叫了声&ldo;少卿&rdo;,袁恕己仿佛没听见,头也不回大步流星出门而去。
阿弦也不由自主走到屋门边,凝视他离去的身影,却终究并没有出言相唤。
屋内寂静。
良久,虞娘子叹了口气:&ldo;袁少卿其实是个很不错的人。&rdo;
阿弦回头:&ldo;是啊。这是当然。&rdo;
虞娘子忽然道:&ldo;那你如何不好生想一想?&rdo;
&ldo;想什么?&rdo;
虞娘子叹道:&ldo;方才你们说的话,我在里头都听见了。&rdo;
阿弦一惊,又有些赧颜:&ldo;我……&rdo;
&ldo;不必说了,&rdo;虞娘子走到她身旁,低声道:&ldo;少卿对你的心意,这些日子来我也看的很清楚,之前你们在豳州如何我是不知,但是若论起长安城里对你好的人,少卿算是头一个了,难得他又对你这样钟qg,你为什么……&rdo;她满面忧虑疑惑。
阿弦怔道:&ldo;我……&rdo;
&ldo;你还想着陈基?&rdo;
&ldo;不,我没有。&rdo;阿弦否认:&ldo;只是,我不会再喜欢别人啦。&rdo;
虞娘子一急,咳嗽连声,有些站不稳。
阿弦忙将她扶住,又去给她捧水润喉。
虞娘子唉声叹气:&ldo;你这傻孩子,你根本不知何为喜欢。你这样呆傻……生生错过良人,是要后悔一辈子的。&rdo;
阿弦怕惹得她焦急,对身子有碍:&ldo;好好,我知道了,你别生气。&rdo;
虞娘子吃了一口水,无奈地看她:&ldo;我生什么气,我只是担心你错过好归宿而已。&rdo;
阿弦听见&ldo;归宿&rdo;两字,忽然笑出声。
虞娘子吃惊:&ldo;你笑什么?&rdo;
阿弦忙道:&ldo;我不是笑姐姐,只是忽然想起窥基法师的话。&rdo;她担心虞娘子误会,便道,&ldo;法师说我体质特殊,劝我皈依佛门呢,那样的话佛祖庇佑,我就可以安生了,岂不是一个不错的归宿?&rdo;
&ldo;呸呸呸!&rdo;虞娘子先是发呆,继而醒悟,&ldo;不许胡说!&rdo;
阿弦道:&ldo;这不是我说的,是法师亲口对我说的。&rdo;
虞娘子皱眉:&ldo;这大法师,怎么也学着那些游方化缘的和尚,总半是吓唬半是诱骗地劝人遁入空门……难道偌大的俗世里就没有人能够庇佑了?&rdo;
阿弦一愣,心底突然跳出一个人。
虞娘子又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道:&ldo;总之不许听大和尚的。就算袁少卿不合你的意,还有别的,今日我看沛王殿下像是也很喜欢你……&rdo;
阿弦&ldo;啊&rdo;地大叫一声,色变叫道:&ldo;这个更是不可能。&rdo;
虞娘子也被她吓了一跳,眨了眨眼,却又笑道:&ldo;对了,想来还有一个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