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会儿……因已经知道了她并不是男孩子,所以这玩笑在袁恕己心头变了味,自觉&ldo;唐突&rdo;了眼前人。
阿弦却浑然不知,反而笑道:&ldo;屋里头没有人,多半有几只鬼,你敢不敢进来?&rdo;
袁恕己暗中松了口气:&ldo;那就劳烦你帮我介绍介绍了。&rdo;
阿弦哈哈大笑,玄影也高兴的蹦来跳去,迫不及待地跃入门内。
袁恕己迈步进内,扫了一眼这院落。
却见比在桐县的那朱家小院还要bi仄些呢,而且……更缺乏些热闹温馨的人气,在这种临近年下万民欢腾的气氛中,甚至还透出几分难以言说的凄凉。
阿弦似也察觉了,故意道:&ldo;这两天我忙得很,也不知道大人你会来,你吃过饭了吗?&rdo;
袁恕己道:&ldo;我吃过了,你呢?&rdo;
阿弦道:&ldo;我也吃了。&rdo;路上买了两个饼子,给了玄影一个,她自己吃了半个,剩下半个还在桌上。
袁恕己进了门,见屋子简陋,凉气森森入骨,也早瞥见了那剩下的饼子,却并不说话,转头看着左侧的卧房:&ldo;你睡在哪一间?&rdo;
阿弦道:&ldo;就是那间。&rdo;
趁着他掀帘子打量的时候,阿弦忙把桌上的饼子拨到地上,示意玄影。
玄影倒也机灵,上前叼起那饼子,跑到门口趴着吃了起来。
袁恕己的声音从屋里传来:&ldo;小弦子,你一个人住?长安的房价太贵,你居然能住这样阔朗的屋子,哪里发了财不成?&rdo;
阿弦抓了抓头,只得也跟着走了过去,钻进帘子看的时候,一怔,原来他竟躺在自己的chuáng上,似乎十分惬意。
阿弦道:&ldo;原本是跟大哥一块儿的……&rdo;
&ldo;陈基?你终于找到他了?&rdo;袁恕己动了动身子,转头看她:&ldo;那现在呢?&rdo;
阿弦道:&ldo;大哥……找到了合适的差事,高升了,所以他搬了去。&rdo;
袁恕己&ldo;哦&rdo;了声:&ldo;可惜了。&rdo;
&ldo;可惜什么?&rdo;阿弦问。
袁恕己笑吟吟地看着她:&ldo;可惜了这么好的东西,他竟不要了。&rdo;
阿弦只当他是在说房子,叹了声:&ldo;我也觉着这里很好,但大哥不喜欢,阿叔说人各有志,不能勉qiáng,我就替大哥高兴罢了。&rdo;
袁恕己听到&ldo;阿叔&rdo;,才翻身坐起来,眼里透出警惕之色:&ldo;英俊先生?&rdo;
自从进了长安,&ldo;英俊&rdo;这个名字仿佛已经成为历史,阿弦笑道:&ldo;说起阿叔,我也还有一件大事要告诉大人呢。&rdo;
阿弦是下厨苦手,不必说吃食,家里连口热水都没有。
幸而袁恕己随遇而安,并不挑拣,随意坐在堂下,听她将来长安的一路所遇、以及英俊并不是自己的亲阿叔,他其实就是崔玄暐的事尽数说了。
袁恕己听罢,并不见格外惊异。
他回想&ldo;英俊&rdo;的容貌行止,笑道:&ldo;我早觉着他的气质不是你们家的人,当初朱老伯还信誓旦旦说他们长得像呢。&rdo;
又怕提到朱伯阿弦伤心,袁恕己话锋一转:&ldo;唉,可知我先前还在想你为何没跟他在一块儿?原来他就是崔天官,嗯……意料之外,却又理所当然……那样的人物……&rdo;
阿弦道:&ldo;阿叔本来想让我跟着他的,只是我并没有答应。&rdo;
&ldo;好生古怪,&rdo;袁恕己笑意dàng漾,&ldo;之前你不是跟他寸步不离的么?难道只是因为身份跟门第的原因?&rdo;
袁恕己知道阿弦体质特殊,也知道英俊对她的意义非凡,忽然听阿弦说没答应跟着英俊,就仿佛听见那想吃rou的老虎偏偏把嘴边的rou食吐掉了一样。
但对他而言,这却是个好消息。
阿弦道:&ldo;因为我应承了别人。&rdo;
袁恕己诧异:&ldo;你应承了跟着别人?是谁?&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