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诊所如期开业了,没有鞭炮、没有鼓乐、没有花篮彩旗……更没有大宴宾客的盛景。
不是边沐刻意低调,而是因为医药这一行的特殊性:但愿世间人无病,何妨架上药生尘。
客观地讲,诊所、药店、监狱……都不是什么好地方,鞭炮齐鸣啥意思?鼓乐喧天所为何来?怎么?还盼着人们生病不成?!
结清所有款项,卢大哥兴冲冲回翠薇山了。
王师傅反正也是日结工资,领完最后一笔薪水开开心心回家照顾宝贝孙子去了。
三强子也领了不少钱,开开心心上“夕阳红”养老院探望司马奎去了。
范先生没什么着落,继续留在诊所帮忙,一天100元的工资他嫌高,主动降为每月1500元。
照他的说法,爱妻新亡,俩人当初也没个孩子,双方父母都有正常收入,出租房已经退租了,现如今,他平时就住在小诊所二楼,晚上还能替边沐守守夜。
早饭他自己上街上买着吃,中午边沐暂定点两份外卖,俩人一人一份,晚饭范先生上街上随便吃碗打卤面或者盖浇米饭,一天也就过去了。
范先生认为自己没什么开销,边沐等于变相管吃管住,每月1500块的工资已经相当高了。
劝说无效,边沐也就由他了。
整整一天过去,“边氏诊所”一个正经患者也没接诊。
途经诊所门口,老人们上门咨询的倒是不少,不过,一听边沐说得先挂个号,每人每次30元,老头老太太转身就全作鸟兽散了。
大爷大妈们都说边沐这是穷疯了,什么了不起的大夫,咨询一下健康常识,居然还要收30块钱挂号费,简直荒唐!
边沐一点也不在意,依旧我行我素。
一开始,范先生也不大理解,三天过后,他这才转过点弯来。
这一天上午,风和日丽,夏蝉长鸣,天气明显清凉了几度。
八点整,边沐和范先生一起开门坐诊。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完全见不到有人愿意花30块钱挂个号的意思。
不慌不忙,边沐坐在诊桌后面安安静静地翻看一本旧医书。
范先生则坐在角落里摆弄自己的手机,时不时的,他好像还在网上查找着什么。
“才开诊吧?我家小孙子有点发烧,时好时坏的,一直查不到病根,能治吗?”终于,小诊所迎来第一位患者。
来人是位老大爷,七十岁上下的年纪,独自一人,身边并没有带着孙子。
“像您说的这种情况得见患者本人才行,一般情况下,中医治疗发烧反倒来得快,而且有可能彻底除根,您啥时候方便,带着孩子过来搭个脉先看看。”说着话,边沐起身迎了一下。
“我就随便问问,挂号费30?有点贵了吧?!”老大爷随口质疑了一下。
“不好意思!新开业没多久,好多事我们都没理顺呢!我这儿挂号就这价,您若觉着不大合理,只能请您另请高明了。”边沐笑着回应道。
老大爷看着慈眉善目的,个子不高,大约有个一米七五的样子,身体有些发福,走起路来慢慢悠悠的。
“看样子,你很自信呐!好了,不打扰了,回头再说吧!”说罢,那位大爷转身出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