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其实也没那么严重,回去睡一觉就好,哪有这么夸张要送医院。”
&esp;&esp;说着戴拉拉已经想下床,却马上让唐恬挡下。
&esp;&esp;“温老师说了,你是舞团最重要的核心,一点差错也不能出。”看她傻站在病床旁,唐恬马上靠过来,“你要上厕所吗?我陪你去。”
&esp;&esp;“没关係,不用了,我感觉已经好很多,对了,我的手机呢。”
&esp;&esp;她看看双人病房的柜子,随身布包就摆在上头。
&esp;&esp;唐恬去找来手机,但是已经没电开不了机。
&esp;&esp;“等等,我有带快充,你去洗把脸上个厕所,回来应该就可以开机了。”
&esp;&esp;果然是年轻人,随身携带最多的不是钱而是充电设备。
&esp;&esp;戴拉拉也没反对她帮自己的手机充电,走进厕所去洗把脸,顺便看看自己的状况到底有多糟。
&esp;&esp;果然,镜子里的女人脸色白的不像话,她有些后悔当初应该听蒋成城的话多吃点红肉,一点血色都没有,走出去怕不是要被抓进地下室某房间里安置。
&esp;&esp;回床位时手机还在充电状态,隔壁病床的人睡得酣声朝天,唐恬捧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些什么,脸色有些糟糕。
&esp;&esp;“怎么了?”
&esp;&esp;“学姊??”唐恬抬头,脸色不是太好,“你看这新闻。”
&esp;&esp;相处了好一阵子,她大概猜得出来唐恬又是看到蒋成城的八卦,迫不及待要跟她一起同仇敌愾。
&esp;&esp;心不在焉的接过手机,还想着要怎么解释,随意看了一眼,她也愣住了。
&esp;&esp;随即她走到衣柜那抓起布包,拔掉手机充电线,心慌意乱丢了句,“替我办一下出院,我有事出去一趟。”
&esp;&esp;——
&esp;&esp;出了医院,戴拉拉随意拦了一辆计程车后就直接往蒋成城家跑。
&esp;&esp;她没想到原来之前他们姊弟搞的假緋闻原来是为了今天这件事。
&esp;&esp;看到他在灵堂上护着父母下跪又被胡乱砸鸡蛋时,她觉得自己身上的高烧再度燃烧起来,不因为病毒,而是因为愤怒。
&esp;&esp;理智告诉她这是无可避免的过程,他替父母认错、道歉都是人之常情,可是一吭也不吭被殴打,这她可不能忍受。
&esp;&esp;她才知道原来爱会让人失去理智。
&esp;&esp;恨不得衝到现场护着他,对着所有对他张牙虎爪的人怒吼,可是她不能。
&esp;&esp;因为不知道他到底会在哪,手机又没电无法开机,她决定回到老地方去守株待兔。
&esp;&esp;傍晚时分的车特别堵,戴拉拉费了一个多小时才回到那间老公寓顶楼。
&esp;&esp;她敲了敲门,没人回应,又喊了一声“蒋成城”,依旧没声响,她大概可以确定他不在这。
&esp;&esp;但她不能确定他回不回这。
&esp;&esp;手机才充饱了不到5%的电量,从出医院到现在她打了几次电话看了几则新闻后又再次宣告冬眠。
&esp;&esp;这什么破手机,早知道就该把他的i13带出来备用。
&esp;&esp;那隻手机自从回舞团后就很少派上用场了,她把它当护身符一样压制在衣橱里,镇守各方妖魔鬼怪,也镇守她的心。
&esp;&esp;高烧刚退又经歷一阵瞎忙奔跑,此时戴拉拉感觉额头上的热度又渐渐爬升起来,她身上就一件衝锋衣,底下是一条瑜伽裤,只能刚刚好抵挡走道里的凉风,但抵挡不住心里的凉意。
&esp;&esp;看看乾净无一物能遮蔽御寒的走廊,她低低叹口气。
&esp;&esp;真是关心则乱,一点想法都没有就跑过来,她能有什么作为呢?
&esp;&esp;新闻写得清清楚楚,蒋成城的父母肇事逃逸,逃了半个多月直到今天才出现在灵堂前致歉。
&esp;&esp;若是旁观者,确实是天怒人怨的一件错事,可是她不是,她不是蒋成城的旁观者。
&esp;&esp;看到那些人把东西往他身上砸,而他低着头跪在地上逆来顺受的模样,就好像那些东西打在她身上一样。
&esp;&esp;一种莫名的,感同身受。
&esp;&esp;只因为她喜欢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