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本来蒋成城的安排是直接处理,该道歉就道歉,该赔钱就赔钱,身为人子的责任不就是父债子还。
&esp;&esp;但蒋文雯不肯,非得要用这种迂回的方式,说要保全他的事业。
&esp;&esp;现在看来等不到两位老宝贝出现,这越来越荒腔走板的緋闻就会让他多年基业毁于一旦。
&esp;&esp;看弟弟脸色阴鷙,蒋文雯吸了口烟,目光放在桌上的酒杯上,语气淡淡,“哎呀,你们演艺圈不都是这样,等价交换嘛,他们也缺年度kpi啊,这条独家我们就给他们跟,反正不要承认,过一阵子好好发个公告就没事了,我们是亲姊弟这件事横竖假不了,重点是能压一天是一天,说不定爸妈这几天想通了就会出来道歉,如果直到下个礼拜那孩子出殯他们还是躲着不出面,那我就去替他们跪灵堂、跪家属,你就不要管了,是我们理亏,该被打被被骂,都让姊姊处理。”
&esp;&esp;“你?”蒋成城懒懒抬眼,心中已然有定夺,“算了吧,早在发生的第一天直接让媒体报就算了,我根本没有要闪躲的意思,现在你压着家属不是更不高兴,到时要跪要打也是我去受,你一个女人不被打死才怪。所以赶紧把新闻处理处理,我不想再看到那些荒谬的报导,晚上睡觉想起来都会做恶梦。”
&esp;&esp;蒋文雯一脸百口莫辩,气他糟蹋她一番苦心,也臭着脸不说话。
&esp;&esp;“??”
&esp;&esp;“??”
&esp;&esp;夜店里摇滚乐震耳欲聋,两人各持一杯酒不说话,心里都有各自的苦闷。
&esp;&esp;但两姊弟到底是同胞生,气了一根菸时间,蒋文雯明显知道是自己过激了,但是保护家人天经地义,她可不退缩。
&esp;&esp;可是看他心情恶劣,还是忍不住推了推他,“别气了,我会好好处理,你先回去吧,我马上联络狗仔把照片删了总行了吧。”
&esp;&esp;这么一说才见蒋成城脸色稍缓。
&esp;&esp;“要处理也是我处理,我让小叭打个电话,这事情就这样告一个段落,对方家属要的赔偿金合理范围内不要讨价还价,该给多少是多少,毕竟是条人命,不是我们所为,也是我们爸妈所为,该受着就受着。”
&esp;&esp;弟弟开口蒋文雯也不打算多话,看看时间也不早,挥挥手,“好吧,赶紧回去,明早记得开车来接我。”
&esp;&esp;“嗯,早回。”?丢了张钞票,他也懒得再待在这种地方,直接从后门走人。
&esp;&esp;——
&esp;&esp;酒吧后门依旧有三三两两酒客聚集,蒋成城将菸丢地上踩灭,戴上墨镜往停车场走。
&esp;&esp;沿途有几个人朝他看来,他习惯回视,懒懒的视线丢过去,对方倒是自己收回了目光。
&esp;&esp;倒不是想藉机对谁挑衅,只是习惯下意识判断对方身份,是狗仔,他坦然,不是狗仔,他低调。
&esp;&esp;这一行走久了,脚正不怕就鞋子歪,他谁都不怕。
&esp;&esp;但就怕戴拉拉。
&esp;&esp;来到她宿舍楼下,拿出手机,蒋成城磨蹭了好一会儿才发了语音。
&esp;&esp;【戴拉拉,下来。】
&esp;&esp;等待的时间漫长,在一根烟的时间里,终于等到楼梯间的灯亮起。
&esp;&esp;一道娉婷身影披着薄薄的披肩走来。
&esp;&esp;“你来干嘛?”
&esp;&esp;白皙的面容上有着淡淡的睏意,戴拉拉垂眸看着宿舍前的花圃,看到他就站在一米开外,心情颇为复杂。
&esp;&esp;蒋成城朝她伸手,递出一根棒棒糖,“刚好有空,来看看你,环境不错,温海洋没饿着你吧。”
&esp;&esp;“你怎么知道我学长的名字。”戴拉拉终于抬眼,犹豫着要不要接下糖,他却已经如同往常一样,蛮横的将糖塞入她手里。
&esp;&esp;“汪昊跟我是老交情,他跟温海洋又是老朋友,四捨五入,我跟温海洋也算是朋友了吧。”
&esp;&esp;这般自来熟不要脸,语气闲闲散散,也确实是蒋成城无误。
&esp;&esp;“你现在过来,不怕狗仔跟?”看看四周,风吹落叶响,就是没一点人烟。
&esp;&esp;知道她担心,他更站近她一步,双手插在裤袋里笑,“不怕,这么晚了,狗仔都睡了。”?位在市中心的老公寓最好的地方是,夜晚忙碌一天的人们都返家,没人逗留后,这里就成了整个城市最安静的地方。
&esp;&esp;也是,最好谈情说爱的地方。
&esp;&esp;见她不说话,蒋成城又走近她一步,在她抬眼时,适时望入她眼底。
&esp;&esp;他们两人站在这样的黑夜里,彼此的呼吸搅动着周围的空气,她比较沉不住气,不自觉后退一步,有些不知所措,却又忍不住挪动视线去看他。
&esp;&esp;晚上在夜店看不清,此刻藉着昏黄路灯,总算是看他那张脸。
&esp;&esp;依旧是俊秀如画,没有任何伤疤在上头留下,那双眼,清秀如常,里头装着的是騒动人心的情意。
&esp;&esp;她恍惚着,想起那一晚看不见却埋藏在梦中的温柔,与今晚的张狂,不知道哪个才是真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