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想去更衣室先洗把脸重整精神,没想到却被他一把扣住手腕直接拉近,“你刚刚哭了?为什么哭?”
&esp;&esp;蒋成城关切的脸在她面前放大,她有些心慌,又有些心荡神驰,她的视线落在他上下滚动的喉结上,慢吞吞的挪开视线,“我哪有哭。”
&esp;&esp;“没哭,那这是什么?”蒋成城打开手机相机对着她那双红通通的兔子眼,脸色罕见的严肃,“谁欺负你了?”
&esp;&esp;平日的蒋成城就是一副没心没肺的傻孩子模样,谁知道正经起来脸色会这么可怕,戴拉拉不禁有些畏惧,小声回:“没人欺负我,就一个记者,她想访问我的前团员为什么自杀,这件事情事关重大我不想随便接受访问,所以??”
&esp;&esp;戴拉拉苦笑,双手一摊,“这些事情你不用知道的,都是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别问了,我们上课吧。”
&esp;&esp;挣脱了他的手,她走进更衣室的洗手台洗了把脸,然后重新回到教室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上课。
&esp;&esp;但今天这堂课两人都上得很闷,戴拉拉有几次险险带错动作,蒋成城也几度把左做成右,把上做成下,一堂课下来两人都筋疲力竭,最后的十分鐘还直接睡了过去。
&esp;&esp;戴拉拉是后面才醒来的,醒来时蒋成城已经起来很久,在那边捣腾手机放音乐嘴里还哼着歌,戴拉拉撑着晕沉沉的脑袋不敢发出声音,结果还是让人给发现了。
&esp;&esp;“你终于醒了,来吧,趁有时间有场地我要练一首新歌,你来给我看看行不行。”
&esp;&esp;戴拉拉吶吶地点头,走过去替他把手机接上音响,还让出了场地让他表演,可没想到这傢伙不只唱歌还一边跳舞,跳的还是古典国风舞,这一顿操作吓得她有些懵,可懵中还带佩服。
&esp;&esp;不是没看人跳国风舞蹈,但没看过哪个男人跳得比女人还撩人。修长又柔软的身形在乐音刚开始动作慵懒而散漫,步伐轻盈又规律,接着随着每一个重音跳跃而起时凌厉又庄严,带着强悍的风压与醉人的温柔,让人几乎目不转睛。
&esp;&esp;戴拉拉张着嘴,几乎说不出话来。原来那个尿裤子的孩子现在已经不同凡响了。
&esp;&esp;一曲舞罢,蒋成城粗喘着跑到她面前,墨黑的眼底饱含讨赏的意味,戴拉拉当下不知该作何反应,后退三步,把毛巾递给他,“没想到你还真是能唱啊。”
&esp;&esp;她一直以为这傢伙所有歌都得经过百万修音,没想到现场竟然还妥妥的,真是可以啊。
&esp;&esp;蒋成城没戴拉拉那些女孩子的小心思,被称讚就高兴,“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啊,你以为都是买榜的傢伙竟然会唱歌对吧。”
&esp;&esp;蒋成城笑得很欠揍,惹得戴拉拉也忍不住跟着笑,“确实,我以为你是鸭公嗓,出专辑靠修音,现场靠预录,靠皮相吸引小女生掏钱买单,真没想到啊,居然还有点实力,这世界果然是活久见。”
&esp;&esp;她的挖苦很不加修饰,但蒋成城早就被营销号练就一身铜墙铁壁,也不在意,喝了口水回:“好说,唱歌这种事很吃天份,我没天份,除了修音预录,后天花大钱拜师也不能少,一週三天,每堂五千块声乐课唱了整整三年,你说我没进步就该死了。”
&esp;&esp;戴拉拉譁然,掰着指头算完后又板起脸,“那不对啊,你上声乐课这么认真,上我的课就老睡觉,是我看起来很好睡吗?”
&esp;&esp;“??”
&esp;&esp;本来想跟戴拉拉话家常藉此转移注意力讨她开心的,没想没讨到乖还给自己揽上一个罪名,蒋成城词穷,一个噗通跪倒在地,“戴老师,这话不能这么说,也很难这么说,你看起来很难攻略啊,何来好睡之说。”
&esp;&esp;看蒋成城的嘴皮子耍起来如此厉害,简直跟个律师没两样,戴拉拉突然才想到要问他一早的事,“对了,魏律师跟你什么关係,你早上为什么在那?”
&esp;&esp;“这??”
&esp;&esp;没想到画风转得如此之快,蒋成城当机了好几秒,急中生智回:“实不相瞒,我是魏律师的私生子。”
&esp;&esp;戴拉拉听了差点没吐血,气得拿瑜伽砖直打他,“魏律师要想生你,十岁就得生娃,你骗人也打个草稿好不好,给我说清楚,你到底在那里干什么。”
&esp;&esp;蒋成城被打怕了,一把揪她的手将她的身体拽过来往吊床上掛,他们之间几乎是脸贴着脸,他的双手压在她身侧,两人的呼吸近在咫尺,只差没有唇齿相依。
&esp;&esp;戴拉拉也没想到他胆敢有这动作,一瞬间红了脸,挣扎片刻发现挣脱不开后索性放弃,抬起头直瞪着他看,冷声道:“放开我。”
&esp;&esp;蒋成城就是巴夫洛夫的狗,她一声令下马上松开手,可两人的距离还是没拉开,莫名的紧张气氛充斥在两人鼻息间,戴拉拉感觉到自己心跳加速耳朵发烫得厉害,可即便如此,身为他的老师、大他六个月的姊姊气势不能输,她欲盖弥彰发狠的瞪他,果然两人在一阵角力之后,蒋成城先举白旗败下阵来。
&esp;&esp;他叹口气,“戴老师,这事攸关商业机密,你可千万帮我保密。”
&esp;&esp;见蒋成城脸上写满严肃,戴拉拉也忍不住点头。
&esp;&esp;“是这样的。”蒋成城放开吊床,退了一步,“我打算明年约满脱离现在的公司自立门户,但这事情非同小可,为免出差错,我先找上我表哥、也就是魏律师商量,昨天我也没想到你嘴里的魏律师是他,要早知道的话哪还要你先送礼巴结,我先去替你打通关都是份内的事。”
&esp;&esp;戴拉拉瞪着他,心底的疑惑确实被解开了一半,可那莫名的另一半还云里雾里的一时找不到破绽,“那你干嘛不跟我打招呼就跑了?”
&esp;&esp;“我赶通告啊,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是当红炸子鸡。”
&esp;&esp;“??”
&esp;&esp;确实,这些话百无破绽,但戴拉拉还是感觉有些怪,可具体哪里怪又说不上来。
&esp;&esp;这时管理员又来提醒该收摊下课了,她也没时间再追问,赶紧把东西收拾收拾放了蒋成城一马。
&esp;&esp;她走得匆忙,没看到蒋成城再跟她告别后一脸如释重负的模样,刚巧这时魏中阳来了电话,舔不知耻地问:“小城,戴老师送我的票是跟你要来的对吧,早知道你重色轻哥了,如果可以,安可场也来两张,我女朋友想坐在黄2c,到时候你搭升降梯上来时别忘了跟我们打招呼啊。”
&esp;&esp;蒋成城正满心后怕,怕戴拉拉发现他一早去律师事务所是想打听她的事,虽然终究没打探成功,但一切的源头还是因为魏中阳拒绝他偷听的缘故,想也不想便回:“滚,没有下次。”
&esp;&esp;魏中阳哈哈大笑掛了电话也不在意,徒留蒋成城在那懊恼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