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的黑夜无边无际,额尔吉不敢离开太远,他怕苏橙需要他的时候不能立刻赶回去。
便只用木桶舀了些冷水拎到帐外,正当他要像往常一样浇在头上时,自手臂细细缠到手腕和虎口处的白色布料止住了他的动作。
她说过,不可以沾水。
动作生生被止住。
额尔吉蹲下身子,尽量不让水打湿伤口。
苏橙听到了他弄出来的动静和哗哗水声,安心不少,抱着绵软的毯子倒在床上,没一会儿就困的睁不开眼皮。
他离开了大概两刻钟。
回来的时候,苏橙已经睡熟了。
额尔吉身上带着寒气,想要贴近她,又怕冷着她。
最后把挂在床尾的帘子扯下来,铺在床边的地上,合衣一卧,算作他今晚睡觉的地方。
苏橙刚好朝他那一面侧躺着,手臂搭在床沿,额尔吉看着那粉白的指尖和圆润的指甲。
忍不住伸出手,牵住它。
指尖相碰的那一瞬,额尔吉发自内心的笑了。
光影将他们之间的缝隙填满,不再有距离。
额尔吉一手支着脑袋,侧躺着看向床上女子恬静的睡颜,心中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他从没有遇到过一个这么令他向往的女子。
若有人敢欺负她,他必将以百倍奉还。
自幼年起,额尔吉就被狄戎王赶出了王帐。
他见多了旁人的冷遇和奚落,不愿意把封存的内心展露给他们看。
他没有感受过来自父母的爱,所以在覃姨多次对他释放善意后,他才敢慢慢靠近。
可苏橙不一样,这是他自己抢来的,是独属于他一个人,她的一切都应该只属于他。
兴许是天性使然,他对于苏橙有着天然的占有,他要保护她不受伤害,也要她只能待在自己身边。
苏橙这一觉睡得很沉,她刚坐起身子,就听帐外传来惊讶交谈的声音。
床头放着一件簇新的茶青色裙子,上面还放着两个银制的手镯,坠了好些铃铛,晃动起来叮咚作响。
是小姑娘会喜欢的东西。
苏橙撇开那对手镯,将那条裙子换上。
她刚换好,额尔吉就掀帘而入,脸上还带着不加掩饰的喜悦之色。
他精力旺盛的不像正常人,哪怕昨晚只睡了不到两个时辰,现在依旧神采奕奕。
额尔吉换了一身墨绿色的单袖外袍,脖子上挂着红绿交织的珠串,三两步朝她走过去,紧紧的把她抱在怀中。
力气之大,喜悦之甚,不用言语苏橙也能清晰的感知到。
两人体型差距太大,苏橙的整个身体都被他压在胸前,那种紧实的蛮力就隐藏在薄薄的布料之下,一呼一吸间,便能感知到。
她被箍的有些喘不过气来,伸出双手推了他几下,催道:“你松开些,我要被你闷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