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她全心全意照顾自己的时候,才觉得安心。看她跟别人说话,内心的嫉妒就会不受控制地滋长。
他安慰自己,这种事,结婚就会改善。
褚悦在二楼,拿出很久没用过的画具,手机解锁,盯着壁纸很久,不知道要联系谁,眼泪突然就落在屏幕上。擦擦眼泪,拿着4b铅笔,对着白纸发呆,不知道要画什么。
周行之倚在二楼玄关处,只是看着她,没事就好。
下午十点多,他开口说:“我去买菜,你想吃什么?”
“随便。”褚悦贴在画架的那张素描纸,画了擦,擦了画,起毛了。
周行之只好点点头,拿起车钥匙出门。褚悦怎么画都不得劲,于是找来一张特别大的素描纸铺在地板上,趴在地上画。
这个症状,是抑郁症和压力大的时候才会出现的情况。
买菜回来时,看到她在地上画画,手和脸都有些黑,不敢打搅,下楼做饭。上来叫她吃饭时,发现人躺在地上睡着了。
找来湿巾替她擦手,全是炭笔的痕迹。“冷。”褚悦醒来,缩回自己的手。“你还知道地上凉啊,画得自己灰头土脸的,下楼吃饭。”周行之像个操心的老妈子。
“不是说要去接人?”褚悦拿过他手里的湿巾,自己擦起来。
“下午。吃完午饭,你在家里睡一觉,我晚一点回来给你做饭。”周行之看一眼地上的那幅画,还没画完,只有灰灰的背景。
“我想回qucho当设计师。”褚悦擦完手,把湿巾扔到垃圾桶。周行之一愣,还以为她早就打消这种念头了。
“我们不是说好三年?”周行之跟她一起下楼。
原来他记得三年之约。“晚上我想吃火锅。”他记得,却从不提及,想必三年之后也未必会放自己回去。
“好。晚上接宛云过来吃饭,她是我大学同学,对于收购、重组比较有经验。”
“宛云?从没听你提过。”褚悦其实没有很关心。
“我不是说投资部的那些老油条不服管教吗?所以想找个人来治治他们,宛云就很合适,工作上雷厉风行,说一不二。”周行之想去挽她的手,她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甩甩手,跳下台阶。
大概还在生气。吃完饭,褚悦在客厅打开电视玩会儿游戏,周行之收拾好厨房,准备脱下围裙陪她一起玩游戏,还没走到沙发上,游戏就已经结束,她按掉遥控器,准备上楼画画。
转身看到他,把遥控器递给他说:“你要玩儿啊?”
周行之看着按掉的大屏,又看看她手上的遥控器,有些尴尬:“没,你是准备上楼休息?画画的话,别趴地上,凉。”
褚悦没理他,把遥控器放回茶几,上楼,继续趴地上画画。
不知道周行之几点出的门,反正她是窝在沙发上睡了个午觉,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四点多,太阳已经下山,拿起手机一看,一个消息也没有。
巨大的孤独感笼罩着自己,在这偌大的别墅里,她形单影只。把地上的素描纸贴到电动绘画桌上,那里面的树跟她现在一样,被一个巨大的玻璃建筑笼罩。
地面上全是橡皮擦的皮屑,她打开扫地机,就看着它在自己面前扫掉那些垃圾。
周行之在机场接到李宛云,接过她的行李箱说:“晚上就不出去给你接风洗尘了,我老婆想吃火锅,所以我买了些食材回家。”
“哟,都结婚了?我怎么不知道啊?你老婆知道我们的关系吗?”李宛云既是周行之的大学同学,也是他在国外用来骗家里人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