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种事算不得欺负。”明珰抿嘴笑了笑,眼里却没有笑意,“我只是把话摞在这里,但凡有我一日,谁也别想给她气受。”
逼着将自己的丈夫分一半给人,还不算欺负?真是过份。
易嬷嬷还真没见过这样的主人,护短也不能当着所有人的面明晃晃的护啊。“这……”
明珰笑道,“易嬷嬷想抱孙儿也是人之常情,但是急不得,他们成婚也就一年多。”要不是为了红芍的将来考虑,她才懒的跟这种人周旋。
“一年够长了……”易嬷嬷不识时务,满心满眼惦记着立马要抱孙儿。
易凡心里大急,“娘,你别说了。”小姐的脸色早就变了,再辩下去,恐怕要糟。
“你这傻孩子,娘是为了易家,为了你呀。”易嬷嬷痛心的看着儿子,怪他不懂为娘的心。
她没说不喜欢这儿媳妇,也没打算休了她再娶。不过是给儿子找个通房早日生下易家的孙儿。
难道真如别人说的,有了媳妇就忘了娘?
易凡滴着冷汗劝道,“娘啊,小姐说的对,我们还年轻。”这位小姐可不是普通人,罗家上下待她如贵宾,丝毫不敢怠慢。他们易家也不过是佣仆之身,他娘的姿态摆的太高了。
“但是……”易嬷嬷还不死心。
明珰不耐烦起来,真是不识抬举,“这样吧,以三年为限,如果三年内红芍没有生子,到时就按你说的办。”她已经给足他们面子,再胡搅蛮缠,她就不客气了。
“三年?那还要一年多?”易嬷嬷不乐意的很,脸上写完了不悦。
“怎么,连一年多都等不得?”明珰脸色难看起来,没了笑脸。这妇人软硬不吃,脑筋僵化,固执已见,还真麻烦。说又说不得,骂又骂不得。
易朴抢着回道,“就按小姐说的办。”狠狠瞪了一眼还要说话的妻子,硬生生的逼她闭上嘴。回去要好好教育她,要孙子不是还有其他儿子吗?老二的媳妇也娶进门,盯着她去吧。
一家之主一语锤音,事情就此定了。
明珰让他们离开,唯独让易凡留下。
易凡不安的很,心里扑突扑突的跳。他听过这位小姐的不少事情,每一件都足以让人称奇。她的难缠功力早就从妻子嘴里知道,他哪敢惹?
明珰也不说其他的,只说了几件在徐家发生的事,当初红芍是怎么护着她帮她出头。最后点了点,“红芍是个好女子,只是性子有些烈,受不得气。”
她也是头次见红芍的夫婿,不知道他的性子,只是淡淡的提了提。模样挺端正,浓眉大眼的,和红芍也算般配。希望他是个懂得体贴妻子的人。能做夫妻,是极难得的缘分。 易凡是第一次听到这些事,不由愣了许久,“小姐的话,我明白了,我不会让她受委屈的。”原来她们是这么的艰难。
“我也知道你娘没恶意,只是心急了些。”明珰顿了顿,有些为难的咬着下唇,“我已经替红芍查过身体,并无任何问题。当然这种事也不是女人一方的问题。”
心里却暗想:为什么这种事也要她提点?她就算是个医者,也是个未出阁的女孩子。
易凡张大嘴,吃惊的话都说不利落,“一方的问题?小姐的意思?”不会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吧!
明珰拿起桌上的书递了过去,“这是本医书,我借给你看看,有什么不懂的,可以让红芍来问我。”
她容易吗?为了红芍的事真是煞费苦心。哎,一群没常识的家伙。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她也不好替他把脉,只能暗示他去看大夫。
易凡接过书,动了动嘴唇,却什么都没说,行了个礼才离开。
红芍啊,我也只能为你做到这地步,以后的事就要看你的造化。
这事很快传到云岚的耳朵里,笑了半天,写了一封信让人送去罗府。
明珰收到信,打开一看:家有恶妻,如有一宝。我是惟夫人命是从,夫人说一,我绝不敢说二。
真是的,她哪里恶了?还敢取笑她。但嘴边的微笑是止也止不住,眉宇间的幸福满满的快要溢出来。
紧紧捏着信,舍不得放开。真想他啊,他们已经好几天没见面了。习惯了朝夕相处的她实在不适应,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们有多少年没见了?大婚前男女不能见面,否则会不吉利。讨厌,这是谁定的规矩?
莫凤难得有机会单独陪她闲坐,她实在忍不住问出口,“妹妹,如果红芍一年后还是不能生,那怎么办?你真的会……”
她是女人,对这种事比较热心。这事已经传遍罗家每个角落了,议论之声不绝于耳。说什么的都有,有赞的也有笑话的,两派还吵吵闹闹,互不相让。她也很有感触。
明珰啜了口香茶,余香不绝。这是福建上贡的贡品,她在福王府喝惯的,外面是喝不到,这次云岚也不忘让人带过来。“那是红芍的事了,我帮不了她一辈子。”
这点她还是明白的,强压这一招也只能用一次。至于红芍怎么选择,全看她自己。当然她也盼着红芍能顺利怀上,一举得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