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耳聋了?”明珰心头正火,这直接送上门的发泄桶当然不能放过,“我说得这么清楚,沈家的人。”这后面几个字声音拔高,每个人都听得仔仔细细。
“你……”沈文静还一副自以为了不起的样子,“你别忘了,你还站在我们沈家的地方。”敢这么大声,找死。也不知爷爷到底在怕什么?居然让她过来道歉,真是笑话。有谁比药王谷的人还厉害吗?
她曾经随着爷爷出去过一次,那些江湖人毕恭毕敬的样子至今记忆犹新,就连武林盟主的态度也是就为恭谨,对她是亲切的不行,比自己亲生女儿还要好。
这一切让她以为世间上没人敢招惹她,她能横着走了。
明珰撇了撇嘴,“不过是抢了别人的东西,有什么了不起的。”要不是她的医术不够好,至于这样容忍眼前之人吗?早就拿刀砍过去了。
纵然她会金针刺穴也无济于事,她才入门,很多其中的奥秘她还通通未解,根本来不及等她学透。所以才会寄希望于沈维,没想他居然也不会,真是气死人了。
不过他几十年积累的经验,再怎么样也比她强上几倍。她再怎么痛恨他,也忍住这口气不敢发作。
“你胡说什么……”沈文静气的直跺脚,眼睛冒火光。
“阿静闭嘴。”沈维大喝道,“这次你酝成大错,不知悔改,还敢胡闹?”这不懂事的小祖宗,是让她来赔罪的,不是让她过来跟人吵架的。她闯的祸还不够大吗?
沈文静不服气的尖叫,“爷爷,她在骂我们沈家。”在她眼里,沈家是最荣耀的。
沈维气的鼻孔直喷气,身体直打哆嗦,“丁珰姑娘是你的师妹,也不是外人。”他怎么教出这样不懂事的孙女?
可怜他临老还要为这个孙女打算,为她留一条后路。他做了什么孽呀!老妻独子媳妇早早离世,只留下这么一点血脉,还这么的不懂世情。
经过此事,他深知明珰在公子心里的地位,要是能攀上这层关系,将来也不至于太惨。他不指望能大福大贵,只求孙女平安无事。
在场的人都震惊莫名,“什么?”都没听过药王有个师兄,世人都以为是一脉相传,并没其他传人啊。
明珰神色淡淡的,“我可不敢高攀药王谷的人。”她最恨沈家的人,才不想跟他们扯上一丝关系。
“丁珰,你是我师兄的后人。”看着她与师兄相似的神情,沈维有些优良,“都是同出一脉,何必这么见外?”他终于明自当日初次见面时,这女孩子隐隐的敌意从何而来。
听到这句话,勉强克制怒火的明珰一下子炸毛,脸色涨的通红,厉声指责道,“药王说笑了,你当年是怎么对待我外祖父母的?你当年为了一己私欲,逼走他们,又逼他们立下毒誓。如今却来说什么同出一脉,你的脸皮真厚啊。”
“你连这种事情都知道?你外祖父母是这么说我的?“沈维神情复杂的无法用言语描述,“他们如今可好?”
明珰冷笑道,“早死了,都死了二三十年,早就化成灰,还好什么。”
“死了?”沈维震的后退几步,露出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我早该想到,可却始终不敢承认。”
当年的他年轻气盛加上嫉妒心,这才闹出同门相残的惨剧。可膳一切都为时己晚。
明珰讥笑道,“如今露出这种假情假意,真是猫哭耗子假慈悲,看了就让人恶心。”像看个脏东西似的,不屑一顾之情溢于言表。
沈维的身影在风中凌乱,面容扭曲,惨无人色。
沈文静大惊,连忙扶住他,“住口,不许你这么说我爷爷。”哪里冒出来的师妹?她才不稀罕,谁也不能伤害爷爷。
“我偏说。”明珰一脸的鄙视和唾弃,“沈大神医,都是因为你,我们祖孙三代才会落的这般悲惨下场。”纵然世人都说沈维是天下第一神医,天下人仰视尊敬的对象,可在她眼里,不过是个心胸狭窄自私自利的人。
沈维眼冒金星,耳朵雷鸣不断,“悲惨下场?这……这话怎么说?”他还犯下了什么样的错?
愤怒烧红了眼,恨的咬牙切齿,新恨加旧恨让明珰难以自制,“你知道我外祖父母是怎么死的?贫困而死的。空负一身绝世医术却不能用来施展,连养活自己都困难。而我娘是为了报恩,才不得不嫁给一个……不负责任花心的男人……”哽咽难言,无法说下去。而她也不用这么悲惨的过了十三年。
所有悲剧的源头都是因为眼前的这个老头子,这怎么能让她心生恨意呢。说什么医术无比,仁义无比,都是狗屁。
“小姐,您冷静,为了过去的事情伤了身体不值得,何况为了这种人生气,他不配。”
“我只是想到我的祖辈一生凄凉,而他却高床锦被美食,享受众人尊敬的眼光。这股气怎么也咽不下。”
温情脉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