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目前他们一下跑到这么远的地方,也不知道十天半个月能不能顺利地赶回楚地。
陆陆续续两人也赶了一下午的路了,陈白起看着四周稳健延伸的平缓山岭,脚步停了下来,没再继续朝前赶路。
因为绑成的原因,系统这一路上一直在不断地提醒着她白马子啻的身体状况。
系统:白马子啻体力—1、—1、—1、—1……
系统:白马子啻精神力不佳,建议好好休息。
系统:白马子啻感觉十分疲惫,建议停下休息。
系统:白马子啻对你好感度-1。
她一停下,白马子啻也没走了。
“饿不饿?”
他先前一直在喊“肉”,她认为他这是饿了。
白马子啻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听了这话,便诚实地点头。
“饿。”
陈白起想起先前经过的水潭,对他道:“我去找些吃的回来,你若累了,便在那棵树下等我回来。”
她又道,依他现在的状况并不适合与她一块儿,他需要休息一下,否则要是生病了,在这前不着店后不着村的地方,便会演变成一件生死攸关的大事。
白马子啻的确感觉到浑身无力,脸上也是一阵一阵地发涨,他似懂非懂地点了下头。
“哦。”
陈白起将白马子啻留在一棵覆雪的杨树下,她让他别乱走。
见她要走了,白马子啻忽然像刚回过神来,一把紧紧地拉着她,连关节都有些发白,他看了看四周,全是白色的雪,寂寥又空旷,天地好像一下就被放大了好多倍,人站在其中渺小得犹如一粒尘埃。
他没有宣泻出口的是,他怕他们一旦分开后,他便再也找不到她了。
陈白起笑着将他推站在树上,她道,她不会走多远,她会认得这棵树找过来,只要他站在这下面,她就一定能够找得到他的。
白马子啻最终还是放开了她,他低着头,告诉她,他会等她回来。
陈白起忍不住摸了一下他的头,将帽子给他戴在头上,她余光瞥到地上的雪。
忽然道:“会玩雪吗?”
白马子啻不明所以,却还是垂下眼看着她,乖乖答道:“不会。”
雪他见过的,却不懂什么叫“玩雪”。
陈白起笑了起来,眉眼如月,她递给他一双皮手套,见他不懂,便替他戴上。
“你一会儿便蹲在地上,将这些雪啊搓成球,嗱,像这般……”她从地上捧起一把揉成团:“雪可以是很好玩的,你可以将它们搓圆揉扁,像这样圆圆的便可以做成头,长长的便做成手臂,还有扁扁的身子……最后,再寻些其它东西做成它的眼、鼻、嘴,等你用这些雪做好一个雪人之后,我想必应当已经回来了。”
白马子啻一听,觉得新奇,接过她手上那个圆滚滚的雪球,颀喜地亮起眼睛,他道:“嗯。”
见白马子啻被哄住了,陈白起心道她果然没看错,他就是一个少年的身躯孩童的内心,多年的与世隔绝令他如白纸一般,心理年龄偏小,若说要哄一个孩子听话,最好的办法便是送他一个新奇的玩具,让他自己一个人在那里探索玩尽兴了,便不会想其它事情了。
陈白起给他“布置”了一个玩耍的任务,见他兴致勃勃地开始动手后,便独自一人离开了。
在她走后,白马子啻停下了动作,他看着她离开的方向看了一会儿,方缓缓垂下眼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