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白起一愣,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南诏王?为何南诏国的国主会在洛阳王城?”
“狗剩”兄沉吟了一下:“此事说来话长。”
陈白起看他讳莫如深的样子,便知道他不会再透露更多详情,便猜测道:“是否与巫族有关?”
“狗剩”兄抬眼,当真是吃惊了。
这小姑子倒是消息通达,连这种事情都知道!
“你再多讲一些,我替你碾断了这条索链子,再替你上些药。”陈白起从兜里掏出瓶瓶罐罐,拿亮晶晶的眼神看着他,等着他的决定。
他一只手被一条铁索拷着,另一头嵌入墙体,目前拽拉抽扯都不行,他的刀又卷刃了,更是不经事,他想逃脱要么找到机关自动开锁,要么断掉手臂断尾求生。
这两样要么危险,要么耗命,都非上上之举。
他的困难如此显而易见,而陈白起的趁火打劫也是如此显而易见。
“狗剩”兄嘴角一抽。
很好,很有发灾难财的奸商风格,真是白瞎了她那一张欺世惑众的佛系脸,内里却是切开黑。
“这条铁索链子即便是拿刀砍也非易事,更何况你的力气根本也砍不断它。”“狗剩”兄事实求事道。
“试试就知道了。”陈白起喝了“英雄药剂”后力大无穷,她举起重盾,对着垂甩在地面的铁索用力一砸。
当即地面与墙壁都震三震。
但铁索链没断,她又再举起,用力一砸。
如此两三下,绞在一起的铁索终于变型断开,陈白起放下重盾,抚了一把额上的汗,拿眼去看已经目瞪口呆的“狗剩”兄。
“这个就算是先让你看看我的诚意。”她抿嘴一笑。
“……这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
最终“狗剩”兄还是默认了交易内容,陈白起一边给他上药,一边缠着他讲南诏王的事情。
“你既知道南诏王,也知道巫族之事,想来对于南诏国当年与巫族反目成仇之事有些了解,我便不讲这些,讲一讲后续。在南诏国巫族根本就没有容身之处,他们十二支族群失散,一度隐姓埋名逃亡于各处,由于巫族的人天生便有神通巫术,这些神通巫术涉猎十分之广,可驯兽与家畜,可臂力无穷箭术超群,可耳聪目明四通八达……这些人想要获得权势之人的赏识是十分容易的。”
“这样说来,当初流亡于九州的巫族人,此时只怕早已在各国位极人臣了。”陈白起若有所思道。
“没错,巫族的人与我九州人外貌相差无几,经过几代人下来,知道与不知道的都换了不知道几批,如今谁也不知道朝中究竟谁是巫族人。”
陈白起颔首,她道:“想来魏国内也潜伏着巫族的人吧。”
她看了一眼“狗剩兄”的反应,知道自己猜对了,她又接着道:“像你说的,巫族人天生神通,按理来说魏国招才纳贤,又何必计较出处,更何况经过这许多年,巫族人早已融入九州。”
“异族始终是异族,你以为他们会真心将别国当成自己的故土?”“狗剩”兄此时的表情冷漠,双眸像漆黑的深潭,直淹得人无法喘息。
陈白起转开眼,她道:“南诏国与巫族世仇已深,如今你们秘密来找南诏王,莫不是因为巫族有变,他们的存在已经威胁到了魏国?”
“狗剩”兄吸了口气,不得不感叹一声:“你很聪明,只是在下却不能透露得更多了。”
她不是聪明,而是她早就与巫族的人打过交道,并且从他们那里大概知道了巫族的复仇,也洞中窥得些皮毛内容,因此结合他的言论便有了这样一番推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