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都是死,这两种死法有何区别,她一时也不知该感谢一下狐砺秀对她的信心,还是该怜悯一下自己在众人眼中到底是有多“弱鸡”啊,就没一个盼着她能好?
见陈焕仙被他说得一脸哑口无语的模样,狐镜生心情从阴转晴,他眯眼上佻:“怎么了?刚才不是还挺欣慰的模样吗?如今为何一脸郁郁寡欢了?”
陈白起的确郁闷了一瞬,但很快便收拾好心情,她道:“阴阳宗派来的是谁?另外,你可知楚军请了多少狄戎兵?”
她站定好,朝狐镜生拱手:“还请告知。”
狐镜生见她已恢复了一派郑重,心知她对此事的看重与关注,便也没再扯闲话,他道:“是阴阳宗乐符阴氏一脉的少主,阴欗芳。”
“阴氏?”陈白起重复地念了一遍,她问道:“此人有何特别?”
狐镜生表情定了定,连声线都低沉了两度:“据闻阴欗芳此人十分神秘,每次露面都戴着黑纱遮脸,世人皆不知他的真实面目与年龄,只知他的埙,可夺人魂魄,是以千万别听他吹奏,否则将千军万马亦不敌。”
陈白起暗暗咽了一口唾沫,强自镇定道:“这么厉害?”
见她不信,狐镜生盯着她,目光炯炯,不由得加重语气:“江湖中人皆知阴阳宗的宗主其阴阳术的确是无出其右,然他常年闭关修习秘术并不管理宗内大小事务,而阴氏少主才是这些年来真正掌控阴阳宗的人,他有多少手段与本领别人不知,但只这其中一项,便足以令人震惊了。”
一想能将阴阳宗上下都管理得妥妥帖帖的人,哪里会是什么简单人物。
陈白起顿时明白自己先前想的实在太天真了,只因来者不是阴阳宗宗主便松了一口气。
她发愁了:“可是这粮却不能不劫啊。”
事情都安排下去了,魏国那边倘若应承下来,那他们这边就等同于赶鸭子上架,不行也得上了,否则这魏、齐之间关系那便是一手毁在她手里了。
她这句话并没有刻意放低声量,狐镜生听得十分清楚,他诧异道:“你还想去劫粮?你真当楚人不知你们的打算,如今他们早就联合了狄戎那边的兵力,再加上一个阴阳宗的阴氏少主坐镇,我看你当真是要钱不要命了?”
他没好气地摇了摇头。
陈白起随手扯下一片枯叶摊在手心,低下嘴,再轻轻一吹。
她道:“事情的确比我想象之中又多了不少麻烦,可也没有完全超出事先预测,所以最终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
三日后
苏放带着人回到苇沙河镇,魏腌得到消息前去接应,一看苏放身后只有先前带去的人,面上便难掩失望。
他操着粗犷的嗓音气道:“丞相,那狗儿魏国是否不愿借兵于我等?”
苏放将马匹交给接应的人,笑着上前拍了一下魏腌粗壮的手臂:“这事啊还是容我先回禀了主公。”
魏腌观苏放虽有疲惫之色,但眉宇之间并无郁沉之色,心道,这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呢,他怎么就看不懂了呢?
苏放一行人入了苇沙河镇,由魏腌引领着进入一户农家小院,院内只有两名亲卫,其余人员住散于四周,而齐王田文、陈白起与袁平等人皆内屋内等候。
“主公!”
掀帘而入的苏放见正位之上的田文,立即上前参拜之礼。
“丞相辛苦了。”田文立即起身上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