稽婴只管笑。
“寿星公,不知你这玉佩啊可否暂时先借焕仙一用?”
稽婴这才抬起头,顶着陈白起大方“求借”的目光,有些不舍“小气”地递给了她。
陈白起一接过来,便又朝身后的仆役借来三个陶瓷大碗,这碗是拿来放整鸡的,大约有一个头圈大小,碗底漆黑,碗缘陶黄,她将这三个大碗翻底盖在桌面上,拿玉佩放在其中一个碗的下面。
“方才我们玩的是无中生有,那接下来,我们便来玩化为乌有。”
规矩便是让稽婴来猜这三个碗,最终这玉佩会藏在哪个碗底。
稽婴经上一次把戏,便留了神,先让她等等。
他先仔细查看了一下碗、玉佩,见并无什么猫腻,便容着她动手转碗。
可过了一会儿他又喊停,他让她将宽大垂落的袖子束高一些,怕她拿这宽大的袖袍来做遮掩。
陈白起也是好脾气,依他所言,将袖子扎上去了些,露出精细白皙的手腕。
稽婴在她手腕处瞄了一眼,方满足地点头。
然后陈白起便将三个大碗轮流地转动,一开始是慢慢地转,由着稽婴看仔细,到后边儿便快了许多,但大抵眼肉还是能够辨别得出来方位。
最终,陈白起停了下来,让他来猜。
“玉佩在哪个碗底?”
稽婴自信满满指着:“这个!”
稽婴眼睛很厉也很狡猾,他一直盯着那个他暗中留了记号的碗,自然不会认错。
“丞相确定?”陈白起看了他一眼,故意挑起他的怀疑。
只是稽婴历来对自己的判断很直信,于是他颔首。
于是,陈白起也不再劝说了,她笑了笑便将稽婴选的那个碗揭开。
碗下,空空如也。
稽婴一看,有些诧异。
碗底下……什么都没有。
他不信,便将碗翻来覆去,的确没有。
难道,他眼神移至另一个碗,心道,莫不是方才看岔了,其实是旁边那一个……
“你开这个!”
他既然猜错了答案,剩下两个碗有与没有,便也相当于是猜着玩了。
陈白起将他指的那个再次揭开。
……里面也没有。
三个碗都揭开两个碗底了,稽婴都开始自我怀疑了:“我眼神有这么不好使吗?你再看这个。”
可当这最后一个揭开依旧什么都没有时,稽婴彻底懵住了。
这玉佩,去哪里了?
方才他可是睁大了眼,全神贯注地看着“陈焕仙”的手与这三个碗,她不可能偷梁换柱,再说这桌子底下也没有洞能藏东西,那玉佩她给变哪儿去了?
这时,他才恍然,这个把戏为何叫作“化为乌有”。
“去哪里了?”他禁不住好奇,直接问陈白起。
陈白起神秘地笑了一下,并没有直接回答,而将方才放到一旁的那块白帕子重新拿了过来,随意抖了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