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瞧着也十分年轻,大抵比他也大不了几岁,很瘦也很黑,眉眼斯文,唇薄牙尖,但神情吊儿郎当的,一副不正经的地痞模样,从长相而评,差强人意,只是他目光倒还算清亮。
小郎君想了想,问他:“你今年几岁?”
被打之人脸上青一块的紫一块,嘴角还有血,他毫不在乎地用袖子擦了擦,便笑嘻嘻道伸手想揽他的肩。
“十八了,怎地,比你年岁大些吧,莫非觉着称我为兄委屈了你?”
小郎君见他伸来的手上既有血迹又有脏灰,便侧身避开:“为何想来这田府?”
“听说这孟尝君平易近人,广纳贤士,但凡有一本事者都能在他处得到丰厚的待遇,为兄我便来试试,谁想,我这一口气吃上十八个粟米窝头不算本事吗?”他愤愤不满地疑惑道。
一口气食上十八个粟米窝头?
小郎君笑了。
他颔首:“这的确算。”
那被打之人眼睛一亮:“对吧对吧,瞧你这小身板绝对是吃不下十个的。”
他上下扫了一眼那小郎君,眼中有着得意。
小郎君好脾气地再次点头。
“此言不差。”
那被打之人见这小郎君频频应和他,只觉他这软绵性子简直太对他胃口了,对他简直“一见如故”啊。
“那你为何要想进这田府?”他问。
小郎君抬头,指了指上方。
“因为上天替我选择了,而我,别无选择。”
说完,他又叹一声,满脸无奈。
那被打之人闻言,一脸懵逼:“什么?”
小郎君但笑不语了。
“罢了,我叫狗二,你叫什么?”
狗二?小郎君怔了一下,然后温温一笑:“我叫陈焕仙。”
狗二一听,满目诧异。
“陈?你有姓氏?你是……”他有些拘谨,又有些戒备道:“你莫不是齐国贵族?”
陈白起像看不到他前后的变化,摇头。
“如今只是平民。”
狗二道:“什么叫如今只是平民?难不成你以前还是什么不得了的身份?你这说话总是说半截留半截,倒真像那些个贵族士族的作派。”
陈白起不禁失笑:“那不知你是何作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