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订、订婚?”高寒磕磕巴巴的说。
脸上和脖子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红晕。
高寒的精神修养还远没有达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境界,突然听得未来岳父说出如此劲爆的要求,不由激动万分。
还没有经历社会的少年对爱情总是充满憧憬,他们相信爱情美好而纯洁,不夹杂任何污垢——而且他们相信自己的爱人,也是和自己一样。
这是人生中,最纯真而美好的时段。
等到他们踏入社会,悲催的接受社会毒打或者幸福的接受社会污染之后,有人会成长、有人会堕落,但无论是成长还是堕落,纯真的爱情再也无法寻回。
“怎么,小子,你不愿意?”张强斜睨着高寒。
“愿意、我愿意!”高寒连声说道,深怕回答慢了一步,对方就反悔了。
还有这种好事?对高寒来说,这是瞌睡想要一个枕头,结果不但来了枕头,还带着床和被子,甚至连房子都准备好了,简直是一步到位。
“哈哈哈,好小子,小鸥没有看错你。”张强哈哈大笑起来。
张玉鸥‘呲溜’一下子钻进了自己的房间,还把门反锁起来。
“呵,还不好意思了?不管她,今天我们爷俩好好喝几杯,小寒,来跟我说说你在观云杯上的事。”
“其实这次我参加观云杯武道赛,只有两场比赛比较重要,第一场我遇到了莫行欢,号称‘云霞千变’,观众们都管她叫‘云霞仙子’,好像还是个挺有名的演员,她的武道境界已经达到‘气血如汞,涌动如潮’的境界,比我强了不少——”
说起武道,高寒精神一振,这才是他擅长的领域。
张玉鸥把耳朵紧紧贴在房门上,生怕漏听了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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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向真馆内馆,贺忘形的小楼里。
今天是贺忘形家人聚会,明天才是贺忘形以武道大师身份出场,接受武道界同仁贺寿的日子。
“祝爷爷松柏长青、鹤寿龟龄,贺开怀贺长乐给爷爷磕头了!”一个年纪约十六七岁的少年带着一位七八岁男孩,两人齐齐跪在贺忘形面前,‘砰砰砰’就是几个头结结实实的磕在地上。
“好好好,开怀都长这么大了,就连长乐也是大孩子了,哈哈哈!”贺忘形一手一个,拉起两个孙子,左看右看都看不够:“时间过得真快啊,一转眼这么多年,爷爷也老了——”。
“爹,你胡说什么?”站在贺忘形座位边上的贺几道沉声说道:“你看起来比我还年轻呢。”
贺几道是一位风度翩翩的中年人,他带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眼角处已经有了几条皱纹,不但不损害他的形象,反而为他平添了几分儒雅,让他看起来像一位学者而不是武者。
“胡说,我怎么可能看起来比你年轻?”贺忘形望着儿子,心中一痛。
儿子右眼全无神采——那是一颗几乎可以以假乱真的义眼,在眼镜遮挡下,很难被人看出来。
“真的,爷爷看起来真的比爸爸还年轻!”长孙贺开怀连忙跟着拍马屁。
贺忘形乃是大师级武者,虽然已经年过六十,但是相貌和三四十岁的人也差不多。
“是啊是啊,爷爷看起来很年轻呢!”贺长乐也跟着哥哥说道。
“哈,好好,爷爷年轻!放晴呢,她怎么没来?”贺忘形抱起小孙子,开心的说。
“京城里有点事,放晴走不开。”贺几道说道。
“有点事?你们遇到什么麻烦了吗?”贺忘形并不担心刘放晴。
武道大师有下卿的位格,想要从政府方面动手非常困难,但是想玩小动作对付一位武道大师,那和找死没什么区别——武道大师与高级武者权限不同,他们每年有两个合法的杀人指标!
只要对方不是贵族位格,或者有一个说得过去的杀人理由,武道大师杀人可以直接豁免。
“不算什么大麻烦,我和放晴在京城根基浅,常常有人上门挑战,在大师层次有放晴接着、高级武者层次也有我挡着,只是下面弟子们不太成器。”贺几道有些烦恼。
在海星城这边,向真馆一家独大,什么样的弟子招不到?
但是在白玉京那里就不一样了,哪怕妻子武技超绝,是罕见的大师级武者,也没办法和那些根深蒂固的著名武馆、以及受政府强力支持大型武校相比——甚至有些大学的武道兴趣社,都比他们的武馆有名。
所以,他们夫妻收到的弟子水平参差不齐,几乎没有一个成气候的。
更糟糕的是,妻子的武技乃是糅合多家之长自创而来,并没有整理出一条循序渐进的传承方式,使得独具一格的豹形拳难以教会弟子。
(刘放晴当年成为高级武者,才去博采众长,学的其他路数,创立豹形拳,可武馆的弟子不可能都是高级武者出身,走不了刘放晴的路子。)
“爸,我可以上的!”贺开怀跳了起来。他好几次想出手,结果都被老爹压了下去,根本不让他出战。
“你还差得远,易筋的功夫都没练到家,抟气更是没门,这次带你回来,就是让你和爷爷好好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