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天黎终于明白了,忙道:“好,我一会儿就通知他。”
两天后,珠海市金山墓园。
黑西装,黑衬衣,黑西裤,连袜子都是黑的李记开乘坐晏飞的车来到这里。下车的时候,他发现天也是黑的,乌云密布,似乎一场大雨将要来临。
按照原来的计划,李记开和晏飞在两天前就该离开珠海了,因为处理器已经拿到了,而且也上交给了古老会,他们的任务也已经完成了!
只是何家突然通知李记开要参加彭子卓的葬礼,他只能留了下来。
尽管彭子卓并不是李记开所杀,可是他的死,李记开多多少少是要负上一些责任的,如果当时他不拉着彭子卓钻进晏飞的车,或许彭子卓就不会被陈凯西误杀的。带着这种内疚的心理,他便想尽可能的为何怜漪多做一点什么,所以又逗留了两天,准备参加完葬礼才回去。
这两天来,李记开很想给何怜漪发个信息,打个电话,又或是约她出来见一面,可是想到她也许正在忙着为彭子卓办丧,这个时候打扰她,并不见得是好事,所以就忍到了今天葬礼的时候。
何家绝大部分人都是天主教教徒,因此彭子卓的葬礼,也全都依照西方的形式来办!
李记开来到何家为彭子卓挑选的墓地上,何家的人已经来了,不过葬礼还没有开始,人们东一角西一角,三五成群的低声交谈,气氛倒也不像东方传统的葬礼那样哭天喊地,凄惨碜人,可也不是一般肃穆。
何天黎见李记开来了,这就上前来道:“李记开,小妹在那边,我带你过去吧!”
晏飞小声道:“你去吧,我就不过去了。”
李记开点点头,这就跟着何天黎来到一棵长青树下。
树荫下,何怜漪一身黑色长裙,跟张玉芳呆在一起,不过她只是倚在母亲的肩膀上出神,人看起来有点浑浑噩噩的。
仅仅只是两天没见,李记开感觉她似乎又瘦了不少。
何天黎走了过去,对何怜漪轻声道:“小妹,他来了。”
何怜漪看见李记开,终于强撑着振作起来道:“你来啦?”
李记开点头,想了想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能道:“节哀顺变。”
何怜漪凄然一笑道:“有心了。”
两人就站在一起,也没说话。
旁边何天黎和母亲见气氛有些凝重,互相使了个眼色,悄然离去。
只是就算他们走了,两人也是相对无言。
这样的时候,说什么都不合适的。
庆幸的是这样的沉闷并没能持续多久,因为彭子卓的灵枢来了。
灵枢被放到墓地上,盖子打开,死者安卧于灵枢之中,以接受亲人最后的送别。
李记开看了何怜漪一眼道:“走吧,开始了。”
何怜漪咬了咬嘴唇,迈开沉重的步伐朝墓地走了过去。
等亲友聚拢之后,牧师清了清喉咙,开始念祷告词。这个程序完毕之后,亲友便开始送花。
作为妻子,第一束花自然是由何怜漪来送。
她拿着葬礼上使用的唐昌蒲花,来到灵枢前面,视线落到彭子卓的身上,过往的一切,如同走马观灯般在她脑海中回放。
亲爱的,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