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诚王殿下,您来啦?”宜臻躺在苏子昱亲自为她编制的竹藤椅上,笑靥如花。苏子晟持着剑,剑上还滴着血。
他能察觉到这一路上的不对。
太子意图谋反是天大的事,就算合谋者还没有被供出来,宫中守备也不应该如此松懈,至少,这昨日还彻夜巡逻的东宫,不应该如此空旷。
“是你?”他剑指悠然自得的宜臻,“是你调走了东宫的守卫?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害死阿昱?”
“劳烦诚王殿下跑一趟!”她放下手里的书卷,“阿昱他很好,且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好过。倒是你,开弓没有回头箭了啊。。。。。。”
“阿昱他在哪儿?”苏子晟刚得知自己妻子有孕的消息,难免会对眼前身怀六甲的妇人心慈手软。他不想管这个看上去不太正常的女子,只想知道宫中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诚王殿下别急啊,今日我在这儿,主要是为了向您致歉。”宜臻略带歉意地站了起来。
“太子妃想干什么?”苏子晟撤剑蓄力。
“诚王殿下,您乃元嫡,沦落到今日这副‘乱臣贼子’的模样,心中难道一点怨恨都没有吗?”
苏子晟皱眉。
“太子妃你。。。。。。似乎不应该站在我这边吧?”
“别这么说,我也是一个有良心的人啊。当年,裴皇后在这守备森严的皇宫之中被那周家的老匹夫活活勒死,我月枝却爱莫能助,真的是深感抱歉啊!”
“够了,你究竟想说什么!”苏子晟头上青筋暴现,宜臻却只顾着说些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哎呀,我怎么忘了!裴皇后被处死是有原因的!身为伯鲁沙漠部落大君之女,却意图刺杀他们的宗主国皇帝。。。。。。美人计虽好,却也有被识破的一天,长川白府那群迂腐的老东西,也是有点火眼金睛的嘛。。。。。。”
“总之,对不起啊,诚王殿下。临文公与周家商量着赐死你母后的时候,我月枝的葳蕤夫人也在场,可她为了大局的安宁,投了赞成票呢,我真的是。。。。。。非常的抱歉啊!”宜臻巧笑着,毫无道歉的诚意。
苏子晟已经没有耐心了。
“太子妃还是让开些好,本王的剑要是伤到你和你腹中的孩儿,就不好了。”
“诚王殿下,你真的一点儿都不怨吗?你为羽族的百姓做了那么多,他们却没有好好对你!你那么善良,被贬也没有怨憎自己的兄弟,却换来身边人的不理解,我听说你心爱的王妃最近总是冷落你。。。。。。”
“你住口!”不知怎的,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头好晕,心中仿佛有一股火在燃烧,眼前的景象天旋地转,手上的剑也不受控制了。
当他再次清醒过来时,阿昱不知从何处冲了过来,挡在了他和孝业太子妃之间,孝业太子妃惊慌失措,而他的剑,早已刺进了阿昱的心脏。
“当啷”,他的剑脱手了,阿昱倒在了他娘子的怀里,再也没有了气息。
开弓。。。。。。没有回头箭了。。。。。。
“将孝业太子妃与端敏公主一起押入大牢!”
绿英美跟黎穆率领着东宫之兵荡平了大豫皇帝的后宫后,就听到了这样的消息。
“英美,不论我与苏子晟的对峙结果如何,你都不要来找我,只有我被围困的日子长一点,苏御与月枝缠斗的时间才会久一点,只有那样,我才会尽兴啊。。。。。。哈哈哈哈哈。。。。。。”说到这里,宜臻疯狂地笑起来。
英美一头扎入了人群里。
对不起,公主殿下。。。。。。
半刻钟前。
“欸,绿女官,你打算放我出去了吗?是不是宜臻她想见我了?”
“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诱导诚王殿下谋反,还想以‘损伤自身’的方式引起两国长久的大战!请您快去劝一劝她吧!”她瞥了一眼屋内还在昏睡的青黛,衷心地说。
月枝,覃都。
“陛下!苏子晟弑君夺位,滥杀无辜,实乃不仁不义!囚禁我月枝皇室之血脉,更是我月枝之耻,还望陛下准许臣等领兵,马踏羽族!”
“嗯!好!”哲珸女王看着刚到手的灵信,满意地大笑:“大祭司啊,你赶紧把这份灵信抄录下来,连同军令一起发给藏丽家的家主。吾要她们家的黑蹄铁骑打头阵,跟吾的将士们一起——马踏羽族!!”
“是——”
“派人把明媚给叫过来,其他人都退下吧。”
“明媚啊,这些年你一直守着一座空的殿宇,真是辛苦你了。今早惠泽来了灵信,说是要‘替吾出征’,但为了不延误战时,她就不回覃都了。她命你先用极品易容丹扮成她的样子随军出征,到了明都郊外后你们再换回来,你可有把握将此事办成啊?”
明媚低眉顺眼:长公主让她拟造“请求出征”的灵信是为何呢?
“臣,定当不辱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