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妩一见到她就感觉到了一股异样,她细细地撇了撇宜欢小腹前的纱裙,狐疑地问:“你这是。。。。。。吃多了胀气?”
“噗嗤”,宜欢哈哈大笑:“你一眼看的绝技何时如此无用了?”
容妩看她笑得如此放肆,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了人。
明都王宫。
是夜。
近来宫中人心浮动,守卫都集中在东宫和大豫皇帝的寝宫,皇后宫里的人反而很少,她倒是可以借这个机会,去试一试能不能见到她的青黛。
“太子妃娘娘,夜里天气寒凉,您身怀有孕,还是早些回屋吧。”东宫的守卫拦住了她。宜臻丝毫不慌,她假装不经意地摸了下钗环,说:“本宫睡不着,出来走走,太子殿下都叫我多出来看看花草、赏赏月,要不,你去问问他同不同意?”
守卫沉默地让开了。
英美扶着她,还是有点心虚:“公主,我们这样。。。。。。真的行吗?”
宜臻握住她的手,步态稳健地走着:“怕什么,你不是把皇后宫中的人都引走了吗?我们速战速决就是了。”
她的青黛,她的小青黛,她5年来从未见过面的小青黛,也不知现在长成什么样了。。。。。。啊!她看见了!一个小女孩儿正趴在窗前写字,已经这么晚了,她却还是那么得用功。她执笔的样子像苏子昱,额头也像苏子昱,嘴巴倒是像她,小小的一张,樱桃小口。。。。。。
她抬头了!一张巴掌大的脸,像刚出锅的萝卜一样水灵,宜臻终于看清了她的五官,那是一张清秀且稚嫩的脸,她眼睛里所折射出的童真,让已被世俗折磨的身心俱疲的宜臻自叹不如。。。。。。她终于能放下松来,尽情地欣赏这个人间的小精灵了。
“你是谁?!”机敏地小青黛发现了她的存在,顿时把眉头皱得紧紧的,还未褪去的婴儿肥显得她现在像一只干净肥美的小白兔。宜臻没有着急,她尽量静下心来,朝她做了个“嘘”的手势。
“我是你母亲。”她悄悄说。
“母亲?这不可能!!”原本还算平静的青黛突然大喊大叫起来,抓起手边的毛笔和笔架就往下扔:“皇祖母说我没有母亲!所有自称是我母亲的人都是坏蛋!总有一天你们这群坏蛋会把我送到很远很远的地方,我不要离开皇祖母,我不要跟你们这些坏蛋走!你们、你们都给我走开!”
绿英美率先反应过来,冲入屋内捂住青黛的嘴,不想被青黛反咬了一口。
“小殿下,小殿下!她是十月怀胎生了你,历经磨难才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的你的母亲啊!你怎么能不认她呢?!月枝的女王陛下才应该是你的祖母啊!”
“我不管我不管!你们这些坏人!来人啊!快来人!皇祖母,皇祖母你快来啊!”青黛现在不是圣女之身,绿英美怕伤着她,不敢使大劲,终是让她招来了远处的守卫。
一直站在廊下呆若木鸡还未碰到自己女儿一根头发的宜臻,就这样被闻声赶来的守卫给拿下了。周皇后严厉训斥了她,并罚她在生产前都不能再踏出东宫西璧室一步。
“宜臻,你为何如此拎不清呢?这是关乎两国友谊的大事,你真的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横生枝节的!”在把她领回东宫的路上,苏子昱大肆说教,她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他们怎能把自己的女儿教成这样?!
她抬头看向苏子昱。眼前的这个男人虽然爱自己,但这份爱远远比不上他的国事重要,不然他为什么不和自己商量“谋反”的事呢?是不信任自己吗?还有他那位贤德的好母后,虽然对大豫皇帝一往情深,但她的母族在羽族的土地上横征暴敛,她却什么都不敢做,只会每日吃斋念佛以求心安。。。。。。这样“家学渊源”的夫家,还是趁早毁了好。
“妾身今晚累了。太子殿下请回吧。”她面无表情地关上了西璧室的门,将苏子昱拦在了外面。苏子昱无法,只得走了。待他一走,宜臻就喊来英美:“刚才我与太子回来时,看到一位衣着光鲜的男子从旁而过,你去问一问黎穆,今夜诚王是不是来过。”
城东,白鸟神殿。
容妩布下了隔音法阵,轻轻地把手放在了宜欢的肚子上,惊叹道:“天哪!竟然已经7个多月了,你是怎么做到天天束腹还让它正常成长的?”
宜欢撇下她的手,表示自己无大碍:“也不是天天啦。偶然我会用幻术遮掩,但旁人不能靠近,像你这样一碰,他们就能察觉到不对了。”
容妩察觉到了她的失落:“宜欢,你不是无缘无故跑去当诚王妃的,对不对?”
宜欢垂眉一笑:“女王陛下要我来夺风沙之城的攻防布局图。”
“那你拿到了吗?”
“还没有,不过快了。”她拿出一个巴掌大的小盒子,上面挂着九把核桃仁般大的锁,“这个是我偷偷拿出来的,其中的八把明锁我都已经摸索出来了,这最后一把暗锁。。。。。。就要指望你了。”
容妩一楞。
她委屈了:“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你知道我不会离开小十六,所以故意在这里守株待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