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的对,我的确是用灵术给他续了命。太子被俘,我军士气大减,若这个时候陛下殡天,还不知道会冒出多少个‘天命之子’!大敌当前,国不可乱。”祈优皇后在凤宜宫幽暗的密室里转过身,说话像唱戏一样:“你打算怎么惩罚我呢?正义耿直的太子妃。”
关于密室,青缇没什么好问的,反正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关于灵术,她也指责不出什么来——她又不是没有犯过戒律。
“您是怎么做到在生下朝阳公主后,还保留着灵力的?”
“我其实并没有把什么灵力留下来,我只是通过某种术法,和我的女儿共享同一份灵力罢了,这叫什么。。。。。。?哦对!它叫‘蛊’。”
青缇倒吸一口凉气。“蛊”是魔族人用的东西。
“您为什么要这么做?天罚如此可怕,为了一个夏玄帝不值得。”
“啊?”祈优皇后很没责任心地笑了,“我可不是那种一心为国的贤德皇后!要说没有私心是假的,为自己才是王道!你自己都不爱惜自己,谁又会爱惜你呢?”她走到一个檀木长桌前,轻轻覆上那书的封面,青缇看得出来,那是一本圣女必读的开蒙书。
“这就是为什么我会放心你入大夏,因为你是一个——圣人!”祈优皇后朝她眨眼。
“就算只是推辞金家女的工具,也要发挥最大的作用。青枫姐姐成为行健太子妃是意外,但若不是她母家衰落、无权无势,你们也不会接受她。我的背后虽然有整个月枝,却是被当作储君培养的,有‘笔条管直’的成分,所以您才选择了我?”青缇疑惑道。
“这只是原因之一。”祈优皇后郑重地铺开宣纸,欲提笔写字。青缇很自然地走过去,为她磨墨。皇后写了两个字给她,她一瞥,蒙了。
“最主要的原因。。。。。。”祈优皇后沉吟道:“还是天命。”
青缇颇为怨怼地看着她。
“好了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说点更重要的事吧。”祈优皇后表示不想玩了,她收起宣纸,把一张宽大的纸叠成了一个小方块儿。
“陛下并没有转危为安,您用灵术为他续的命,不能过年节,再往后,就要耗您的气血了。”青缇将手覆到祈优皇后的手背上,语重心长地说:“逆天而行,会影响北宸和大夏的国运。”
晴初觉得自己晕了过去。
她看到了好多人,好多人她都不认识。那个如芙蓉般亭亭玉立的女子又出现了,她站在一座特别华丽的屋子前,那房檐下有着五彩琉璃做的妃色樱花挂饰。
这次她勉强看清楚了一点,那个女孩拥有着一头妃红色的长发,穿着一身盛大华丽的长裙,戴着绣着蝴蝶花纹的米白色云肩,背后的头发上用丝带挽了个高髻。
她像一座丰碑一样。
她依然背对着自己,依然在低低地啜泣。这是荣国公主看不下去宁家的现状,所以来给她托梦了吗?
那女孩突然动了,晴初心一惊。
她没来得及看清楚她的脸。是沈慕辰叫醒她的,她该喝药了。
“沈慕辰。。。。。。”晴初勉强起的来,她迷迷糊糊记起了昏迷前的事。魔族人要她出卖弘毅太子妃,说出点什么军事机密,好利于他们攻下大夏。但她从未得到过太子妃的信任,此次归家,也只是那对祖孙互相较量所产出的结果而已。
时间只有三天,如果交不出合理的答卷,三天后的日暮,祝芸生就会来杀掉国公府里的所有人。
“这期间,如果你有一丝丝的异动,或者有任何人、任何信鸽出入宁国公府,那我们的三天期限就会立马作废!记住,可以威逼利诱的人选我并不是没有,我只是。。。。。。啊哈哈哈!”祝芸生说到这里又不可控制地疯笑起来,“太喜欢看你们窝里斗了!怎么样,宁小姐,要不要卖主求荣啊?”
药才喝了几口,晴初的头就又疼了起来,她强忍着恶心,没把药吐出来。沈慕辰一勺一勺地喂着药,他还以为她会大哭大闹,会抓着他的手大喊“这一定不是真的,你告诉我这一定不是真的”,没想到。。。。。。
她真的成长了许多,也让人心疼了许多。
“晴初,我知道你现在很害怕。”沈慕辰把空药碗摆在床头,突然反常地拉住她的手。晴初偏过头去,没有嘴硬。她的肩膀的确一直在抖。
“父亲和母亲怎么样了?”
“因为没看到实景,所以还好,但也没好到哪里去。你母亲受了很大惊吓,服了安神散睡下了。宁国公。。。。。。。又吐了好多血,精气神不弱反强,我就怕这是回光返照。。。。。。白幼薇还没回来,她毕竟是容妩之女,有奇艺傍身,应该不会有事。现在外面的情况还不清楚,魔族敢如此大胆的杀戮,怕是天池也被他们拌住了。”
“咳咳咳”,晴初被药呛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