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阳觉得萧芊凝假做矜持,不过好饭不怕晚,萧芊凝这样的尤物,他愿意多些耐心。
没两日又生出新花样来,不知道从哪翻出几首情诗来,只要有空,他就跑到萧芊凝所在的地方周围高声诵唱。
他不要脸到近乎让人崩溃的举动,就连陪着萧芊凝一同制药的观棋都看不下去了,端着装了粪肥的箩筐从楼上照着徐安阳脑袋上兜头倒了下去。
这徐安阳看着瘦弱,身手倒是还算灵活,只是衣角沾了些粪水,他竟然还笑着对观棋说:
“知道姐姐是考验在下的诚心,下次小心些便是,在下不与你计较。”
说完之后,他就又扯着自认为很优雅的嗓子开始诵唱起来。
萧芊凝整日看病问诊,还要尝试做出更有效的解药,已经是忙得焦头烂额了,真是没空去搭理这些个没皮没脸的男人。
偏偏徐安阳还是问诊队的一员,进出县衙也是有正式文书的,人家没有做下错事,只是追求未曾婚配的姑娘,就算手段恶心人了一些,其他人却也不好阻拦。
不过其他人不好阻拦,不代表某个人不会出手。
隔日从县衙散职回家,徐安阳哼着近几日正在学的一首新情诗,准备晚上回去练好了,明天就诵给萧姑娘听。
他就不信了,以他举人老爷的身份,配上英俊的相貌和动听的歌喉,一个小医女怎么可能不沦陷!
正想着美事的徐安阳,完全没有注意身后有三个身影正在悄悄朝他接近,其中一人手里还拿着个硕大的麻布袋子。
“哎哟”一声,徐安阳忽然眼前一黑,感觉自己被套在了恶臭的袋子之中。
“你大爷的!老子是谁你们也敢套,是吃了熊心豹子……”
“胆”字还没出口,他就觉着脑袋上“嘣”的一声响,应是被兜头打了一棍子。
哎呦一声惨叫之后,徐安阳才知道暗算他的人不是在和他开玩笑,于是拔腿就要跑,可紧接着他就感觉膝盖处传来一阵剧痛,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扑倒在地上。
随之而来的就是如同雨点一样的拳头,密密麻麻地落在了他身上,痛得他整个人缩成了一个虾米。
“哎呦,快停手,好汉快停手,你们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们还不成么?别打了,别打了!”
此时日头西沉,这条巷子基本上没有行人,但徐安阳的惨叫还是惊到了周围几家住户,不少人家房门打开,露出一颗颗脑袋来偷偷查看。
大家以为是有人在打架,可打开门一看,只见街上躺在一个头罩麻袋的男子,打着滚在地上求饶。
有些身子骨健壮的百姓壮着胆子上前,把麻袋从徐安阳头上摘下来,露出他那张被打成猪头的脸来。
“大兄弟,你这是怎么了?”
“是谁,是哪个孙子朝老子下黑手?反了他了,我是举人!举人知道吗?谁敢打我,我要他下大狱!”
徐安阳嘴唇肿得厉害,尽管口中放着狠话,也显得没有一点杀伤力,周围几个百姓实在忍不住笑,只能捂着嘴别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