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山长听闻谢怀远是为公务烦心,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你也不必着急,一时间没有突破也属正常,昭庆殿下如此器重你,她不会责怪你的!”
说着,他把一封书信递到谢怀远面前,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笑意:
“怀远啊,做官不必那么认死理儿!沐提点已经来到了延康,我们可以与沐提点先吃吃酒,喝喝茶,请教请教为官之道,你也许就会豁然开朗了。”
谢怀远面露为难之色,“小侄……小侄正打算去村里走访,找找线索,要不……您先接待沐提点……”
“哎,这怎么行!”
钱山长有些不悦地皱起了眉头,这小谢怎么连这点人情世故都不懂,怎么混到昭庆殿下身边的!
若不是沐提点的信,他真要怀疑他到底是不是昭庆殿下的密使了!
“怀远,关系是要维系的,即便你身份不凡,也不能太清高了!”
谢怀远手心都急出了一层黏腻腻的汗,低声嗫嚅道:“我……我离京许久,不知沐叔叔是否还记得我……”
“当然记得!”
谢怀远的话还没说完,钱山长就抢白了一句,笑道:
“老夫已经收到了冯县丞送来的书信,说沐提点点名要见见你,那就说明他是知道你在此地的!”
本来饿了几日又没休息好,谢怀远的眼眶就显得很大,现在听到钱山长的话,眼睛更是再次瞪大了一圈。
沐乐驰点名要见他?
那可是堂堂延北提刑官,更是昭庆殿下的养兄,怎么会关注到他这样卑微的一介书生?
他到底为何要见自己一面?
谢怀远心思百转,始终想不出个理由,不过他的心稍稍的安定了下来。
有了这封信,钱山长就不会再怀疑他,他甚至以后可以在延康狐假虎威!
他只需在见面时与沐提点假装熟络一些即可,若是宴席上能发生一些突发状况,沐提点就没有心思再关注他了!
“那好吧,既然沐叔叔想见我,我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
顿了顿,他又道:“不过那个萧医女,岳父大人还是要注意一些,她一直对我不肯娶她而耿耿于怀,我怕她又会闹出什么不愉快来!”
钱山长阴恻恻地笑了笑,“贤婿放心,那女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老夫,老夫早就想收拾她了!老夫一直知道报仇不急于一时的道理,只要下手,就得一击毙命!宴席那日后,她定会如瘸了腿的蚂蚱,再难蹦跶了!”
谢怀远一听,便知钱山长是想在宴会那日收拾萧芊凝。
他对小凝多少还是有些不忍心,可想到这样正好能分散众人的注意力,便轻轻点了点头。
……
接风宴如约举行,因为沐提点书信中特地提到了秋水书院,接风宴便从酒楼改到了书院中。
沐乐驰刚下马车,便看到秋水书院门前站了许多书生,老远就听到了众人欢迎的掌声。
有几个想要表现自己的书生还跨前了一步,向沐乐驰朗诵起自己的诗作,内容当然是称颂沐乐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