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他只能咬着牙道:“老夫暂时凑不出这么多银子,你先救了他二人的命,之后老夫会慢慢将银子还给你!”
还是不可能还的,等沐提点来了,他就会好好给这死丫头点颜色瞧瞧!
可他没有想到,萧芊凝并没有那般轻易就听了他的哄劝,而是盯着他淡淡道:
“慢慢还?钱山长哪来的脸,这般理直气壮的跟我说出这三个字?我愿意拿出珍藏的安宫牛黄丸救人,已是仁至义尽,你若赊欠个十几二十年,我又要去哪里讨公道?”
钱山长被戳中了心思,脸色更加难看,可终是舍不得割下这块肉,便质问下人,为何还没请到其他的大夫过来。
也许其他大夫看过,并没有萧芊凝说得那般危急,这笔钱他便不用花了。
谁料因为疠风病的事情传了出去,镇上的大夫都不敢接诊,竟没有一个赶过来!
这时候屋子里跑出来一个丫鬟,对萧芊凝急道:“萧医女,元正高热不退,这可怎么办?”
萧芊凝将眉头蹙起,抬头看向了钱山长的方向,她什么都没说,只等着钱山长自己做决定。
钱山长被萧芊凝盯得发慌,不拿银子,他担心萧芊凝真的会去状告他,可不说他现在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银子,就算还有些积蓄和值钱的物件,他还想留作以后打点之用。
纠结之时,他身边的小厮揪了揪他的衣袖,低声道:
“老爷,那个窈娘不是您在路上捡的么,您根本没有她的身契,她也不是您真正的妾室,就算她病死,也……也与您没关啊!”
这小厮声音虽然低,但萧芊凝耳力不错,还是听到了一个大概!
她真是没想到,窈娘居然是钱山长私自带回书院囚禁起来的,这就难怪元正不是钱山长的骨肉了!
她今日所为,就是想逼着钱山长拿出窈娘的身契,这样钱山长之后被判刑,作为他妾室的窈娘就不会被牵连定罪。
竟不想窈娘根本就不是钱山长的妾室,私自囚禁良家妇女,钱山长真是好得很!
她忍怒看着钱山长,问道:“窈娘不是你的妾室?”
前山镇不想出银子救窈娘,权衡之下,他只能咬牙道:“她无家可归,老夫瞧她可怜便收留下来,给她一个容身之处,一时忘记了给她办身份文书……”
“窈娘不是你的姬妾,你怎敢囚她在此这么多年?还编造谣言诋毁她的清白,害她神志不清,对任何事都恐惧异常!你怎配做教书育人的山长!”萧芊凝气急打断道。
钱山长手中没有窈娘的身契,萧芊凝就没有必要再与他废话了,转身对观棋道:
“帮窈娘她们收拾一下,我今日就带他们离开!”
钱山长还没说什么,谢怀远先着急起来:
“不行,你们不能走!还没有确定他们母子到底得了什么病,你如何就能确定他们不是得了疠风?离开书院,整个镇子都会遭殃,你担待得起么?”
如果萧芊凝带着元正母子离开,那书院就不会封闭,他精心布置的一切岂不是白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