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时面上毫无表情、语气四平八稳地问:“您觉得,她会不会因为疑心我妈和秦叔叔有一腿,就纵火想要杀我全家?”
话音一落,接连“吧嗒”两声,罗姨手里握着的筷子都松了,掉在桌面上。
“小时啊,你这……”罗姨说着,抬起头,抬到半途,视线顿住,话也跟着顿住了。
裴宴时顺着罗姨的视线转过头。
秦炽就在门口站着,不知站了多久了。
“小秦,你怎么来了?”罗姨站起来,“吃饭没有?我给你添碗饭去。”
“不用了罗姨,我就是回来拿点东西,看到你这儿门开着,就过来看一眼。”秦炽说这话时,目光一直落在裴宴时身上。
就这么对视了一会儿,裴宴时开口问:“来多久了?”
这话其实约等于在问“听到多少了”。
秦炽自然是听懂了其中的潜在意思,直接回答:“基本都听到了。”
裴宴时不太所谓地点了点头,他站起身:“罗姨,今天不能帮你洗碗了。我吃饱了,谢谢你的招待。”
“你这还没吃几口呢怎么就吃饱了?”
裴宴时已经走到了门口的位置。
罗姨看了一眼,秦炽拉住裴宴时的胳膊,把人拦住了。
这屋子里的氛围诡异至极,气压低得可怕,罗姨也不想管了。
两个成年人,她能咋管呢,只要不打起来就行。罗姨叹了口气,收拾了下餐桌上的东西,进厨房去了。
屋门口。
裴宴时垂眸,睨了眼秦炽扣住自己胳膊的手。
秦炽问他:“上次你说不想听我的答案,说要等等,就是在查这些东西吗?”
裴宴时抬眸,反问:“我不能查这些东西么?”
“你怀疑我妈?”
裴宴时哼笑了声,还没来得及说话,他的电话响了。
是李秘书打来的。
裴宴时直接接了。
李秘书的语气略急:“裴总,有新情况,田梦梨和高潘奇今天晚上从公司出来,没有回家,他们开了一辆私家车,现在上了高速,从方向上判断,他们估计是要去余保泰的老家,临都。”
裴宴时眸光轻抬,看了秦炽一眼,然后回了个“我知道了”,便挂了电话。
他把手机放回裤袋里,空出来的手握住秦炽的手腕,把秦炽扣住自己的那只手拿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