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手机,端起一旁的咖啡,喝了一口。
又过了半个小时,刘钊在手机上跟他报喜。
茂峰股价暴跌,这开盘还没一会儿呢,就跌了两个点,茂峰此时此刻怕是要疯了。
田梦梨和贺远东确实是要疯了。
他们以为梅竹公馆火灾被警方定性为意外事故的前几天,这事儿就应该过去了,完全没想到裴宴时并没有罢休,还给他们添了个如此“惊喜”的后续。
一整天,茂峰内部鸡飞狗跳,忙着公关。
然而这一波舆论的影响太大了,茂峰股价持续走低,难挽颓势。
晚上收盘,刘钊又来报喜。
“就一天,就一天啊卧槽!茂峰蒸发了两个多亿的市值,是谁被爽到了!我!!是我!!今天一天我就盯着他们的股价走势,看着那条呈波浪向下的线,简直引起了老子极大的舒适!”
裴宴时自然也是舒适的。
这些年,他在工作上,行事风格一贯如此。谁坏他的事,他必然以牙还牙。结束后,收获利好的消息,总习惯性地找个小情人放松一下。
这次,挨个看完手机上的“喜报”,裴宴时停下来,有片刻的茫然。
和秦炽吵了那么一架,现在过去找他,裴宴时有点拉不下脸。
通信录里那些男孩儿,被自己删得就剩单溪一个,单溪又在外地拍戏。
裴宴时点了支烟,站在落地窗前抽着。
看着城市灯火阑珊的夜景,他脑海里没来由地闪过一个问题。
如果单溪在,或者那些男孩儿又能联系上,他今晚真就挑一个过夜么?
为什么……想到这里的时候,有种说不上来的,微妙的抵触?
这让裴宴时心情越发烦躁。
秦炽从没答应过和他交往,他身体上、心理上,却已经下意识地要为这段关系“守节”?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道德追求了?
凭什么?
秦炽凭什么呢?
裴宴时狠狠抽了两支烟。
把最后一只烟头抵进烟灰缸里,裴宴时拿上手机、车钥匙,出了公司后,直奔夜阑会所。
裴宴时是夜阑会所的大会员,经理一见到他,笑得那叫一个灿烂,热情地把他往会所最顶级的包厢里领。
裴宴时这次目的明确,一来就简明扼要地让经理把底下最好的男孩儿都叫上。
经理从善如流地带了一波男孩儿进去,个赛个的盘靓条顺、舌灿莲花。
裴宴时扫了一圈,让都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