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炽这话故意说得阴鸷低沉,配合上外面的雷鸣电闪,真挺有案发现场那氛围。
裴宴时却不以为意:“刚才还说怕我被吓死,转头就已经在想要给我分尸了?你前后矛盾,说明你又在口是心非。”
他说着,突然以手肘撑床,支起一点上半身,翻了半个身,几乎笼在了秦炽上方。
他低头看着秦炽,那双漂亮的凤眼在暗夜里瞧起来并不那么真切。
秦炽对他的举动没表现得那么草木皆兵,只是掀着眼皮,平静地与他对视。
这样亲昵的举止,没有换来秦炽条件反射的防御攻击,裴宴时心里顿时像是炸开了绚烂的烟花。人在被取悦的时候,口头上的甜言蜜语能不能信另说,没个把门倒是真的。
裴宴时被这股内心翻涌的热流怂恿着,嗓音低哑地开口:“秦炽,说真的,我可以把我的命给你。”
话毕,秦炽嗤声一笑:“你能么你?”
“我能。”
“你不能,你就不是付出型人格。”
“你说我不是,那你呢?”
“那得分人了,看值不值得我付出。”
“那你看看我。”裴宴时头突然又低了几分,与秦炽的脸相距咫尺,两人鼻尖近乎相贴,“你觉得我值得么?”
秦炽没答。
屋外狂风暴雨、雷电交加,有亮光透过窗帘,在屋内忽闪而过,照清彼此帅气俊逸的面庞。
两个少年于床笫之间,静默对望。
一直没等到回答,裴宴时说:“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认了。”
“默认你……”
一个“妈”字还没开口,裴宴时忽然打破两人之间的毫厘之距,低下头来。
两只高挺的鼻子骤然相撞,然后又错开。
两瓣柔软的嘴唇倏尔相碰,继而贴得更紧。
气氛发酵到这个程度,是秦炽纵容的结果,不能怪自己。
裴宴时这么想着,碾磨着秦炽的嘴唇,又吮又吸,左右来回。
他去撬秦炽的牙关,被秦炽咬了一口。
裴宴时吃痛,“嘶”了声,不管不顾地继续。
秦炽皱着眉,不回应他的吻,时不时咬上一口,给裴宴时的吻带去点阻力。
直到裴宴时开始胡作非为地乱动,秦炽有些恼了。
他回扣住裴宴时一直摁压着自己手腕的手,猛地一个翻身,将裴宴时压在了身下。
这个过程中,两人的嘴唇没脱胶,就跟黏在了一起似的。
因着秦炽的举动,裴宴时明显愣了下,原本轻阖的凤眼,蓦然睁开,有些惊讶地怔看着秦炽。
就是这愣神的片刻工夫,他被反客为主,丧失了主动权。